胧月从未见过大启风光,一路上很是兴奋,到了燕郊马场一颗心跳得更是快了,就想骑着马去遛一圈,奈何她被胧夏给紧紧拉着的,只得摆出一副端庄模样来。
从马场入口到扎营的地儿一路上有不少人上前来同他们寒暄,胧月这才觉出荣国公府在大启的地位不俗,这确实离不开荣国公府祖上积攒下的声名,但她知道,这其中也有她母后远嫁西洲的功劳。
他们甫一在属于荣国公府的位置上坐下皇上和皇后就来了,诸人起身,朝皇上和皇后行礼,高呼万岁。
待皇上出声免礼,他们再随之起身,等皇上说罢些激励人心的话,再拿出第一件彩头,这赛马会可算是开始了,而胧月这才敢不经意地去打量坐在上位的皇上和皇后。
皇上已经年过半百,许是操劳过多,已然半是华发,但气度不凡,一言一行间皆是皇威,皇后更是不用说,就是如今也能瞧见些当年的风华,端的是威仪万千。
她再一抬头……
皇上身边站着的带刀护卫……那不是当日救下自己的人吗?
就在她愣怔的当口那人已经察觉了她的视线,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那双漆黑如墨的眼此时微微眯起,像是鹰隼看见猎物的目光,似是将她看透了般,让她胆寒!
胧月心头一惊,慌忙垂下头来躲避着他的视线。
太敏锐了!
而后她又觉着有些委屈,也太凶了吧!
她磨了磨牙,觉得她堂堂一个草原上的公主,输人不输阵,得瞪回去!
就在她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抬起头打算恶狠狠地瞪回去时就见他已经转回了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草场。
胧月更是生气了,她就是个笑话!
她愈想愈气,正打算转回头问问胧夏他是谁时,皇上威严庄重的声音倒是先响起了。
“空青啊,你不上去试试?”
荣国公府地位不凡,安排的位置离皇上近,皇上这话自然也就清晰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胧月忙竖起耳朵听着。
沈岸转身,朝皇上抱拳行了一礼:“皇上,微臣的首要任务是护卫好您的安危,何况微臣不善同人赛马,也不好腆着脸上场了。”
皇上没有因着沈岸的拒绝动怒,甚至面上还带着笑意:“诶,你这话就不对了,飞龙卫的马术,哪里能差?”
沈岸会意:“那微臣就斗胆一试。”
底下诸人面色皆变,皇上这彩头乃是他的佩剑,又是开场,向来都是默认有爵位荫封的世家子弟才会上场,就是一般的官宦子弟都不会冒这个头,皇上也未免太过纵容宠信这个走狗了。
胧月被养得天真单纯,但不是不谙世事,立时察觉出在座之人神色的不对劲来,便悄悄问起了身边的胧夏,这空青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那被皇上点名赛马的是沈岸,字空青,这还是皇上赐的字呢,可是天大的殊荣,而他的义父则是皇上最为宠信的内侍总管闵世海,他呢则是飞龙卫统领,反正你记住,不要惹他就是了。”
胧月苦笑,可她已经惹了该当如何?
就在这时候,皇上又道:“今年又有这么多小辈长成了,想要上场比试一番的都可上场,也让朕看看咱们大启男儿的风采。”
胧月一听这话双眼就亮了起来,惹了就惹了吧,她倒也不介意再惹一惹。
这般想着她便站了起来,没成想一坐在她对面的女子也站了起来,大大方方地朝皇上抱拳施了一礼:“皇上,臣女斗胆,也想展示一下咱们大启女儿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