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胧月灰溜溜回得自个屋子的时候红豆都差点哭了。
“我的姑奶奶诶,你可算是回来了。”
胧月笑眯眯地伸手戳了戳红豆的圆脸蛋:“我不是你的姑奶奶,我是你家姑娘。”
红豆看着满面春风的胧月,呆愣愣问道:“姑娘,你大晚上出门儿捡到银子了啊?”
胧月摇摇头,没说话,转身就扑进了自个被窝里,偏身上的斗篷还舍不得脱,还又用力拢了拢,也不嫌热。
“姑娘,您这是……捡了个斗篷?”
胧月望着站在床边的红豆,觉得她真的是憨得可爱。
“红豆,你想法倒是挺独特的。”
“那可不。”红豆笑完就觉着不对劲儿,“您还是快快起来吧,这一身脏的,到时候三姑娘看见了可得念您呢,还有脸上的伤,待会儿得上药了,您今晚上可得好生歇息了,不然脸上当真留疤可就不是小事了。”
胧月一听这话就乖了,虽说沈岸是说不嫌弃吧,但这脸是自个的,还是得好好养着的。
胧月一大早上那股子兴奋劲儿过后就困得不行,胧夏来瞧她的时候她就哈欠不断,好在胧夏不在意,还让她好好歇着。
胧月摆摆手,说午后再歇晌,她现如今只想知道谢胧烟如何了。
胧夏叹了口气:“她昨儿闹了一宿,今儿早上眼睛发直,但饭却是会吃了,我瞧着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此事不好闹出去,赵小公子那边又闹着要人,说是过两日就要拿轿子来接人了。”
“赵赫是不想放过谢胧烟了。”胧月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才道,“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胧月只知晓赵赫是个爱花天酒地的纨绔子,没想到他还是个记仇的人,只是将人娶进门慢慢折磨,未免太不像他的作风了,这报复的方式还真叫人看不懂。
做妾的进门也不用怎么选日子,更不用大操大办,直接用个娇子从角门抬进去便是,连大红衣衫都是不准穿的。
谢胧烟闹了几日,临近出嫁的这两日倒是不闹了,被人换好衣服送上去往长公主府的轿子上时是什么话也没说,真就乖乖上了轿子。
胧月在角门外看着谢胧烟渐行渐远的轿子,只觉万分凄凉。
一顶轿子,四个轿夫,一个媒婆,两三丫头,这便是全部了,至于嫁妆……都不能算作是嫁妆,不过是一箱子值钱的玩意儿,留给她傍身的,往后生死不计。
谢宏此举是决意断了同谢胧烟的父女之情了。
“怎么还看着呢?”胧夏走到门外,正好瞧见抬着谢胧烟的轿子拐过街角。
“没有,就是有些感慨罢了。”胧月牵着胧夏的手一道回了屋。
胧夏踌躇良久,到底是问出了心里话:“你可……怪姐姐?”
胧月纳罕:“为何?姐姐又有什么错呢?错的是想利用我们姐妹的人罢了。”
只是谢宏和裴霞姝当真能如愿吗?
毋庸置疑,胧月已经见识了李文的真面目,她是不愿胧夏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