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看着迎面而来的李文还有他那两个护卫,原本是打算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的,哪料想李文将她认了出来,还喊住了她。
“胧月。”
胧月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甚至想过不管他了,装作没听到走过就罢了,谁成想他护卫更是一绝,直接骑着马侧身将她拦住了,她再往前,两马是必要相撞了。
她没兴趣知道到底是谁的马儿更野,只好及时勒紧缰绳,假做才看见李文般,声音露出几分惊讶。
“原是靖王殿下啊。”胧月立时翻身下马朝他行了一礼,“胧月见过靖王殿下。方才胧月骑马太过专注,只顾着赶时辰了,眼拙,没能瞧见靖王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李文在马上还是端得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朝胧月温和一笑:“胧……”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一黯,临到嘴边的称呼又改了口:“六姑娘,不必多礼,只是没成想会在这里碰上你,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胧月藏在长纱斗笠下的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偏生说话的语气还得温温和和,万分得体。
“闲来无事,出来遛遛马。”
胧月为免麻烦,没说自个是出来寻沈岸的,她想着李文自讨了个没趣该会走了,毕竟看他模样不像是清闲的,手中又还有刺杀皇上的案子,定然是忙得不行,没成想他来一句:“那正好,不若我们结伴而行?这几日委实太忙了。”
胧月委婉拒绝道:“殿下如此繁忙,好容易出来走走,胧月还是不叨扰了。”
她话虽说得委婉,但拒绝之意足够明显了,可李文还真打算厚脸皮到底了。
“左右都是出来走走,你一个女子在外也不甚安稳,况且看这天儿要下雨了,不若一道,也好有个照应。”
胧月气得牙痒痒,藏在长纱斗笠后的面容都扭曲了,也不给李文兜弯子了,直言道:“不瞒殿下,胧月有心事,特意一个人出来走走,所以才让丫鬟们在后面远远缀着,让殿下费心了。”
李文自然不信胧月的这番说辞,毕竟她马侧拴着的食盒他可是看在眼里,想着今日沈岸没在宫里,只怕去了鸿雁山,瞧她去的方向正是那处,不禁思忖两人该是有约。
这事儿想不得,一想他心头就愈发憋闷,他不无恶劣地想,他就是要缠着她,不让她去寻沈岸,到时候爽约了,他再向沈岸透露,她同他在一起,想必沈岸的神情会很好看。
“哦?不知是何事?有心事的时候寻个人开解开解最是好了。”他既打定了主意,嘴角笑意便愈发温和,挥手将两个护卫遣至远处,复又道,“虽说你我关系不似以往,但我总也牵挂着你的,能帮你一二我也是欢喜的。”
胧月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笑容,也不打算掩饰语调了,带着几分讥讽道:“殿下明白便好,胧月也不想多加耽搁您,毕竟皇上被刺杀一时还未解决,没得为着胧月一点小女儿心思让您耗费心力。”
今日天气本就很是灰暗,如今已打起闷雷,叫胧月更是不耐。
她抬眸,不欲再同李文多做纠缠,缓声道:“殿下,我们互不干扰不好吗?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难道不好吗?有些话点透了就没意思了!”
她不打算再给李文留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