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见了,想喊住胧月,偏这还在前厅呢,要是让国公爷和夫人听到了,又有她一顿好果子吃了,她只好在胧月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空青。”
除了皇上和闵世海,甚少有人唤沈岸的字,只听这欢脱的声音就知道是谁了,伴着这道声音还有她身后的丫鬟急吼吼阻止她的声音。
“姑娘,成亲前您跟沈统领是不能相见的。”
沈岸暗叹,这主仆俩还真是相似,都是咋咋呼呼的,以后他们家怕是要没个清静了。
他突地惊觉自个想得有些远了,神色不免冷了冷,当他转过头时胧月就正巧见得他这副模样,吓得红豆立时刹住了脚,还用手捂住了自个的嘴,谨防自个太害怕惊叫出声。
可胧月不怕他,是满面春风地走到了他面前,笑眯眯道:“你方才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还说不在乎我呢。”
沈岸原本就因着方才的多嘴隐隐有些后悔,又因着胧月追来而生出的窃喜感到难堪,这会子胧月说了这话自是不会搭理她的。
眼见着他不发一言就要走,胧月忙伸手拉住了他,将他往偏僻处拉。
沈岸没想到胧月在自个家里也这般大胆,也不怕谢宏和裴霞姝知道,直接便拉着他的手走了。
他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心头微动,但面上不显,似是不情不愿地跟着她走般。
待胧月拉着他停下,他才问道:“何事?”
胧月四下看了看,这才悄声问道:“皇上真不会将我姐姐许配给靖王爷?”
胧月不问这话还好,一问,沈岸原本已经松快些的表情顷刻间便冷了下来。
“怎么?谢六姑娘对靖王爷就如此念念不忘?”
胧月这回可以断定沈岸是知晓胧月和李文先前的事了。
她莫名又心虚了起来,突觉沈岸对她这般忽冷忽热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想要让沈岸看到她的真心还任重而道远啊。
“你说什么呢?我能念念不忘什么啊?”胧月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道,“他靖王爷是个什么人啊?两面三刀的人物?哪里比得上你啊?”
见沈岸面色稍霁,她又凑上去问道:“所以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见沈岸面色又臭了起来,她忙解释道:“我没有旁的心思,我就是太知道靖王的为人了,怕我姐姐吃亏,嫁给这样一个人,才拉着你来问的。”
是生怕沈岸不信,她还伸出三根手指头并拢,然后发起了誓。
“天地良心,现如今我一心只有你。”
沈岸打量了胧月半晌,也不知信了她的话没有,但到底是跟她说了实话。
“没有,也不想有,但皇上的心思非常人能揣测的,不定哪日就变了。”
话罢,他便偷瞟了眼两人拉着的手,他没有松开,也没提醒深思的胧月将手松开。
胧月还在自顾自道:“那还是得早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