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这几日都被胧月派来照顾着胧夏,对胧夏近日境况自然了如指掌,这会子见得胧月魂不守舍地回了自个房间,怕两人心生芥蒂,忙赶了来见胧月。
“姑娘,您别生三姑娘的气,她这段日子一个人承受了太多,昨儿听闻你出府了,见外头风雨交加,又见你迟迟未归,是担心得很,等了你一晚上,要不是春花和秋月拦着,只怕她都要去求老太君派人去寻你了。”
胧月回过神来,朝红豆笑笑。
“没有,没有生姐姐的气,我知道姐姐说的都是气话,我只是……”
想到了以前同样任性和自我的自己……
分明受了西洲子民们的朝拜,享受了他们给予的荣光,却不愿为他们做一些事。
牺牲一个人,保全一国子民的安稳,好像怎么都划算。
可她执拗地跑马离开,落得如今这副模样,就算是父母兄长站到面前也未必能认出她来。
红豆眼见着胧月又走神了,便轻声唤道:“姑娘,只是什么?”
胧月摇了摇头,而这会子春花来了,拿了一盒子药膏来给胧月敷脸。
这药膏冰冰凉凉的,胧月脸上受了巴掌的地儿顿时好受了不少。
她起身:“走吧,我去给姐姐赔个罪。”
胧夏近日来很是操劳,昨儿又熬了一宿,偏生她放心不下裴霞姝,又去照看她了。
如今的裴霞姝像是走在独木桥上,稍有不慎她就跌下去,人就没了。
胧月闻言,蹙眉:“她这样身子哪里吃得消啊。”
她也愈发自责自己最近没好生看顾胧夏,让她一个人承担了这许多。
她当时想得简单,裴霞姝这人心坏得很,她不气她也算仁至义尽了,倒是因此将胧夏也给忽略了。
到得裴霞姝的屋外她也没进去,就站在外面,让红豆去将胧夏给带出来,她怕她气狠了裴霞姝,让她当场没了,那就说不清了。
一见得胧夏从屋里出来,胧月就蹙起了眉头。
她面色红润得过头,嘴皮子却又苍白得很。
胧月上前,伸手摸了摸胧夏的额头,烫得她心头一颤。
“姐姐,你发烧了,怎么也不吭一声啊?”
胧月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真叫胧夏有种撑不住之感,她直接就往前栽去,幸而被站在她前面的胧月给扶住了。
“姐姐。”她焦急道,“红豆,快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