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一坐回自个的位置上就被谢宏和裴霞姝低声训斥了两句,大意就是说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好在这是外面,他们不敢做得太过,她这才躲过一劫,但她心头明白,回去此事还没完。
胧月心头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要不是本公主要脸,就直接甩脸子走人了,还听你们在这里如此发作?
谢胧夏知晓她心中不快,伸手拍了拍她:“没事,回去姐姐去求父亲、母亲,不会让你受责罚的,别怕。”
胧月只觉分外窝心,朝胧月咧嘴一笑。
在西洲时,她上头只有两位兄长,什么姐姐妹妹都没有,平日里只能跟自己的贴身丫鬟阿奴说说心里话,如今有了个姐姐,还这般护着自个,她心头是美滋滋的。
“不过,我们家胧月真的不一样了。”谢胧夏瞧见胧月疑惑地看着自己,便淡声解释道,“哦,我忘了,你都不记得了。你幼时不是差点被马儿踢了吗?后来便一直不敢再靠近马儿,现今竟是连马都敢骑了。”
胧夏忍不住叹了口气:“到底是姐姐对你关心少了。”
胧月脸上的笑僵住了,这是……露馅儿了?
可是露馅儿有什么法子?她这副身子就是如假包换的谢胧月啊,她也不想的啊!
不过一会儿胧月就有些坐不住了,她微微抬头看了竖立在皇上身侧的沈岸一眼,心内啧啧两声,脸是长得真好看,性子也是真的冷。
她不得不佩服沈岸的敏锐,这不,她不过看了他一会儿他就发觉了,一双似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直直向她射来,她瞪大眼回望了过去,眼见着沈岸就要收回视线,她朝他用手示意了一番。
他的伤得处理一下。
可人沈岸根本就不理她!
她心头愤愤,还是起身去给他找药去了。
“死沈岸!臭沈岸!好心当做驴肝肺!”
她咕叨着,终于寻到了皇上带的随行太医,客客气气地同他要了点药,便吩咐一直跟在自个身后的红豆把药拿去送给沈岸。
红豆有些为难:“姑娘……不亲自拿去吗?”
“不要!”胧月突地想到什么,一双眼将红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红豆,你……不会是怕沈岸吧?”
红豆垂下头,委屈巴巴道:“姑娘不也是因着怕……沈统领才让奴婢去的嘛……”
要是换在以前她才不敢同胧月这般说话,可自从胧月落了水之后就仿似变了个人,待她要比从前更好了,她胆子也大了些。
胧月双手叉腰:“本姑娘哪里会怕他?本姑娘只是不屑给他药!放心吧,就算他长得跟能魅惑人的妖怪似的,但他确也是不敢吃人的,我就在这儿等你,快去吧。”
红豆一瘪小嘴,垂头丧气地去送药了。
胧月看着红豆这副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就忍不住笑了,结果一回头就瞧见了李文。
这里没什么人来,又是一片儿开阔的草原,她避无可避,只好原地同人行了个礼。
“胧月,几日不见怎地生疏了?不必如此多礼的。”
说着他就要上前来扶胧月,被胧月往后一步避开了。
他的手落了空,只得讪讪地收了回去,可饶是如此他面上笑意也未减分毫,说话仍是轻声细语的。
“方才人多,也不好说话,你现如今可愿同我说说你今日是怎么了?你……从不曾这样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