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想想法子,定让乔姨娘脱身。”她思忖半晌,问道,“你可知道给乔姨娘换药的是谁?”
“奴婢知道,就是奴婢撞见了她换药。”丫鬟愤恨道,“那是这庄子管事身边的红人,年纪不大,却是个贱人,一直勾着管事,听说管事的娘子先前还来闹过呢。”
“我知道了,你也将她给盯紧了,事事都要谨慎着些,要入口的东西你一律都要亲自过手,不能假手于人。”胧月叮嘱道。
两人说话的地方就在一棵大树前,而沈岸就躲在那棵大树后,她们的话自然悉数传入了他耳中,他大抵也猜出了些东西,无非就是后宅的那些个阴私伎俩。
就在这时候,胧月绕过大树走到了他面前。
“你身上有没有银子?”
沈岸没说话,等着她说拿来做什么。
“我出来得急,忘带了,我想让她带给乔姨娘傍身。”
“不借。”沈岸就干脆利落地两字,说完就偏过了头去。
“你说不借就不借啊?我自个来!”
胧月不乐意了,直接上手搜了。
沈岸蹙眉:“哪里学来的这些流氓伎俩?”
“你管我?”胧月的手钻进沈岸胸口的衣兜里搜出了一些碎银子,又上手要摸他衣袖,“再说了,皇上给我们赐婚了,以后我就是你沈岸的夫人了,后宅我当家,银子也得归我管!”
胧月这话说得着实霸道,也叫沈岸久久回不过神来,一颗心更是‘砰砰砰’地跳得厉害,眼见着她在自个上半身没搜得什么银子,还要往下摸时,可算是回过神儿来,拿住她白白嫩嫩的一只手阻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你做什么呢?没长脑子啊?你看谁将银子藏裤子里的啊?”
沈岸难得地有些着急,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可惜胧月没听出来,还在懊恼。
“你怎么也只有这点儿啊?”
不知为何,沈岸竟被胧月的这句指控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他假咳了一声,道:“就出去办个事,歇一夜就回京都了,没带那般多银子。”
胧月没说话,一噘嘴,又从自个头上将一些钗环首饰取了,转过那棵大树,将东西一股脑塞给了那丫鬟。
“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我朋友……也没带……你让乔姨娘将就着用些吧。”
那丫鬟原本想推辞,说乔姨娘肯定不愿再要她的东西,但胧月坚持,她一个丫鬟哪里能犟得过她?只好带着这些个值钱的东西进庄子去了。
胧月转过那棵树,走到了沈岸面前,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又往不远处的庄子看去,似乎透过那庄子看到了在里面备受煎熬的乔姨娘。
“我说过的,我要帮乔姨娘离开荣国公府,可是我没有法子,没有银子,也没有人能帮我,我连让乔姨娘假死都做不到。”
沈岸原以为胧月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可眼见着她落水后的变化,是那般真性情,如今再见得她为一府中姨娘如此操心,一颗心就这样软了。
“我帮你。”
胧月讶然抬头,面上全是喜悦:“当真?”
沈岸看着胧月,答道:“自然。”
这两个字沈岸说得不轻不重,但胧月就是相信他,相信他答应了她的事他一定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