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光长年岁不长脑子,买个腊肠都能出错。
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一日三餐都在刘蔓娘屋里解决算了。
只是他哪里知道,这其实都是刘蔓娘在暗中作梗……
刘蔓娘扳回一局,自是眉开眼笑走路带风,带了许嬷嬷就出门添置东西了。
去的第一家便是成衣铺子,她赢得漂亮,许嬷嬷这个大功臣她不会忘。
只是二人才迈进门槛,就被人叫住了。
“夫人,我家公子有请。”
刘蔓娘的满面春风霎时僵在脸上。
许嬷嬷自然也认识,来人正是骆子尉的贴身随从骆渊。
骆渊只喊了刘蔓娘,许嬷嬷便只能在外边等候了。
刘蔓娘跟着骆渊进到内里,骆子尉正执着一杯茶,端坐在中间。
“看夫人红光满面,想来是近日过得颇为滋润,有何喜事不如也说给我听听?”
刘蔓娘身子一抖,差点摔倒,“子尉少爷莫要说笑了,蔓娘哪里当得起一声夫人,蔓娘只是年家一个做低伏小的妾罢了……”
“你当不起?你做低伏小?”骆子尉手中茶杯猛然掷地,“原来你还知晓自己的身份哪!我当是过了两天好日子,就跟过去刘家不受宠的庶女彻底告别了呢!”
茶杯碎了一地,盖子滚落在刘蔓娘的脚边,她身形一晃,就瘫倒在地。
骆子尉这分明是在提醒她,她今天能在年家作威作福,都是靠的骆家换的一门好亲呐!
而骆子尉便等同于是她的再生父母,否则以她在刘家的地位,怕是到死也挣不到一线生机!
好不容易出了牢笼,如今的年家,是她断然割舍不掉的。
思及此,她赶紧匍匐到底,以头抢地,“子尉少爷,蔓娘错了,蔓娘再也不敢钻秦家大娘子的空子了!”
骆子尉倒是一愣,他此次前来只是想要刘蔓娘安分点,别在年家兴风作浪。
毕竟当初退了年初一的婚,年家家宅不宁,大家自会记起这段渊源。
他从楚溪苑的地下密室出来之后,走了一路想了一路。会不会是年初一的报复?
以她的性格也不是做不出来,他儿时也是亲眼看到过她躺在棺材里的。
还怂恿他给棺材的四个角钉钉子……这简直成了他的噩梦。
所以当他知道骆成书背着他想促成这段姻缘,他自然毫不犹豫的回绝了……
骆子尉回过神来,看着抖抖索索的刘蔓娘,没想到还让他问出了隐情。
但也没说破,以他在溪口镇的人脉,这点事查起来并不难。
左右她借了粗枝大叶的母亲去做挡箭牌,也要给她个警醒。
提脚踩在她的手上,“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
茶杯碎片嵌入到刘蔓娘的掌心,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但还是咬牙应了。
“子尉少爷……慢走……”
骆子尉从成衣铺子出来,甩甩头,他可能是中了邪,居然满脑子都是那个倒霉丫头。
想他风流成性,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年初一那般的真是不够瞧!
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想她,看到送到骆家的棺材,就想到年初一幼时给他取的外号“骡子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