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我现在就得先订购点。”她拿出手机翻看各种买菜和外卖的app,岑溪也拿出手机一起看,只是她穿得少,跑回卧室钻进被窝。
希声买菜后还是觉得受不了,大半夜跑去微博抒发自己无处安放的情绪。夏昀排队间隙玩手机,微博一刷新就刷出来希声才发的新博。
熬夜党比比皆是,夏昀知道她被封禁后点进评论区看见希声给和粉丝聊天,回复里“阿灯”两个字让他脑子发懵。等回过神已经拨了电话出去,也不管此时岑溪是否已经睡觉。隔着两个位置的Gin在直播,他甚至忘记要回避,心脏随着电话待机声疯狂跳动,脑海似有无数念头又似空无一物。
岑溪还在琢磨如果明天菜送不进来,她们要怎么做,突然想起电话铃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她一惊,看清备注后心脏更是要跳到嗓子眼。她来不及多想,颤着手按了接听。
“喂?”
听见熟悉低柔的声音,夏昀慌乱的心并未平静下来,“姐姐,你——是在希声那里吗?”
光是听见他叫自己,岑溪已经开始眼眶酸涩,等听出后半句里的担忧,刚得知要被封控隔离时的害怕又涌起来。她吸了吸鼻子,小声应道:“嗯。”
虽然知道答案,但从她口中得到确认,夏昀没办法思考其他,重复喃喃,“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有事。”
也不知道是要安抚岑溪,还是要安抚自己。
他声音无措,岑溪越发心酸,“我知道,我们没见过那个人,不会被传染。”
能言善道的人此时笨拙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是小声地喊她,声音缠绵温柔,“姐姐。”
“我没事。”岑溪又吸吸鼻子。
夏昀也跟着鼻头发酸,不讲道理地开口,“你不能出事,你要是出事了,我就,我就——”
想要说些什么狠话威胁,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声音提高了些,Gin发现不对劲,赶忙将自己的麦关上。弹幕里并没有人多说什么,只是忽然问他为什么关麦。
这些时日积压的想念和委屈因他这番话爆发,岑溪忍着眼泪小声开口,“我真的没事,就是——”
她这一停让夏昀担心不已,担忧的人赶忙追问:“怎么了?你有事和我说,不要不告诉我。”
“我没办法去看你比赛了。”眼泪流下来,岑溪带着哭腔开口,“我买了9号的票,现在去不了了。”
她格外委屈,像是小孩没得原本唾手可得的心爱之物。夏昀心中又酸又软,赶忙安慰道:“没事没事,姐姐你别哭,9号我们一定会赢的,我们会继续往前走,你可以来看后面的比赛。”
他越是如此,岑溪越是伤心,她明白就算夏昀进了决赛自己也赶不上。这边至少封控半个月,回C市又是半个月,注定要错过夏昀整个季后赛。
她不敢哭出声,却还是将自己的状态暴露无遗。夏昀哪里还管得了其他,什么爱不爱都不重要,心疼得只想哄她,“我以后都不和你生气,你别哭好不好?”
* 大家都忘记季云程了,他就是希声过年回老家和溪溪说起的那个高中同学 ↓
希声也看见了岑溪朋友圈的更新,她们也认识十年了。她在视频里嘻嘻哈哈说了几句后忽然就变得正经起来,她抠抠耳根,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有事没和你讲。”
她这么正经,弄得岑溪一下也跟着紧张起来,“你别是想说你其实是同性恋,这么多年一直暗恋我吧。”
“我不是同性恋也明恋你。”希声撇嘴,“我寒假回家上山的时候遇见了季云程。”
希声家做茶叶生意,她偶尔也会上茶山去玩。
“操!”岑溪双眼大睁,“你不是说他在国外定居了吗?”
“哎,不是。”岑溪也有些语无伦次,“你瞒着我不说,是不是还有其他事啊?”
“他也看见了我,想约我吃饭,我没理他。”
季云程是希声的高中时喜欢的男同学,两人阴差阳错毕业时闹崩,后来再也没有联系过对方。那是希声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最后闹到如此地步,这件事便成了她心里一道坎。岑溪刚认识她时两人分道扬镳没多久,那时她天天写虐文,为cp贡献了大半的意难平。
“你不想理他就不理他,当他是普通校友就行。”岑溪嘴上如此安慰她,却也知道一些事并不如说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他还问我留联系方式,我和他说男朋友不喜欢我跟其他无关的男人联系,他那个表情简直好笑。”
岑溪听她讲过和季云程有关的一切,知道她在青春年华怎样爱过一个人。现在她说得无所谓,岑溪却忽然有些难过,为那个十七八岁的希声。
岑溪想要说两句话安慰他,却听希声喃喃一句:“以为谁还记得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