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马上年关将至,文安书院的学子们也迎来了他们今年的最后一次大考。
待到参加考核的学子都就座之后,监考的夫子才开始说话。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次考核,也是检测你们实力的时候。要知道授业之前要先教做人。我再次重申考试过程中的规矩,不得抄袭代考,不许说话。如果被我发现你们有谁作弊,我定会秉明学道,取消他的功名再严惩,并永不录用。”
大润朝在选拔人才的时候向来严格,对于科考作弊更是零容忍,而各书院也按照这个标准,对于考试过程中作弊的人也都会严惩不贷。这样学术不端的事情,一旦被禀报给学道,那就意味着这个人的仕途终结,还很有可能会被判处刑罚。
因着文科与杂科的考试是分开的,为了不徇私,监考的夫子也是互换的。虽然是这样安排,但同在一个书院,有许多课程是文科与杂科都要学的,他们之间也算认识。
与参加科考的时候一样,从监考的夫子开始说话起,柳钰就感觉到小白与自己之间的连接被切断了,这也实属正常。
拿到考卷后,她先是从头到尾大致扫了一遍,然后才开始作答。依旧是杂揉式的考卷,柳钰能明显感觉到这次的考试比夫子平时教授的要难一些。用一句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考题有些超纲。即便是她已经看完了大润的地理志,再加上现在的那些知识,做起来也还是觉得有些吃力。
天气已经非常冷了,除了屋内四角都放置了碳盆来取暖以外,夫的旁边还单独放了一个。
慢慢的,柳钰能明显感觉到屋里的动静有些大,翻来翻去和叹气的声音变的多起来。
此时,柳玉停在了赋诗和行文的部分。毕竟不像其他人那样,从小便接受着四书五经的教育,这两块内容向来是她不太擅长的。
就在柳钰绞尽脑汁的思考的时候,忽然一个纸团砸在了她的桌上。柳钰瞬间惊得站了起来,大喊:“有人作弊!”
监考的夫子注意到她这里的动静,立马就走了过来,看着她桌上那被团成一团的东西,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吗?”
若真是柳钰做的,面对这样严厉的讯问,她可能会感到心虚,但此事自己完全就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她神情凝重的说:“回夫子,学生正在作答,不知从何处突然飞来一个纸团,砸在了学生的考卷上。学生并无作弊之举,还请夫子明察。”
监考的胡夫子愤怒的扫视了四周一眼,发现那些人都看着这边,重重的哼了一声。
他拿起那个纸团打开看了一眼,正是考卷中行文的部分。又看了柳钰的试卷一眼,只有这一部分还没有作答。
他转身回到一旁,然后让守在门口的人去禀报学监,这里有人作弊。
“你先坐下,所有人停笔。不得随意交谈,等待学监过来。”
学监本来在看书,一听到有人说杂科班那边有人作弊,立马就生气了。他气势汹汹的就冲了过来。
见到他,胡夫子连忙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学监皱起眉看向柳钰。若从个人的角度来讲,他是不相信柳钰会作弊,可是就这么巧合,那张纸团上的答案就是柳钰空着的内容。这就让他也不得不起了疑心。
要知道天才有很多,可是他们大部分都在走向最终胜利的过程中误入歧途。若是他一心想保住自己小三元的真实性,出此下策,倒也不是不可能。
“请学监相信学生,弟子绝没有做出这种败坏德行的事。我愿意配合书院的一切调查,只要能证明清白。”柳钰说的十分严肃,可他也知道,在这个没有监控的年代,这样的事情想要自证清白实在是有些困难。
“无论是何人作弊,此次考试杂科班所有人成绩作废。”说完,学监就命人把所有人的考卷全部都收了上去,包括那个纸团也被他拿在手中。
不少人都恨恨地看着柳钰,眼看着就要结束这场煎熬,就因为他一个人作弊,他们所有的努力都要白费。更甚至他连带着所有人都成了作弊嫌疑人。
将来他们可都是要当官的,经历中有此一事岂不成了污点。
学监在胡夫子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他就拿着那个纸团和所有的考卷坐了下来,一一比对。
只是能来文安书院读书的,没有几个是真正的傻子。作弊的时候,字迹也特意做了改变。
就在所有人陷入僵持的时候,宋箫也听着消息来了这里。他一副闲适的模样,仿佛不是来查有学子作弊,而是来品茶的一般。
他一来就冲着所有学子说道:“此事无论是谁做的,若你此刻站出来承认,我可请求学道只革除你的功名,让你重新开始。否则若是被我查出来,就不要怪我不念师生一场的情分。”
那人既有意诬陷,自然不会站出来承认,他自负的认为没有人能找出自己。
“既如此,所有人继续作答纸团上有的这两道题,若有不知题目的可以询问。”说完,他也没有坐下来,就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那个位置可以将所有考生的动作都看的一清二楚。
无奈,那些人只得继续做那两道题。没做到这里的还好,只要重新思考就可以,而已经做完的还要回想自己方才写的是什么。
作答的纸收上来之后。宋箫亲自查看所有学子的答案,时不时的点头。众人虽不知他什么意思,却也能看得到他将作答的东西分为了两摞。
等到看完所有人的卷子,他在学监的耳边轻声吩咐了什么。
然后学监就拿起其中一摞试卷,念出一串人名,然后告诉他们可以离开了。众人都一头雾水,不知道院长是通过什么方式判断出来的,只是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自然是最好的。那些人赶忙就离开了,他们还要回去再复习一下,明日必定还要重新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