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己的“伤”,对柳锦该有的惩罚,她还是会要的。只不过,那些就没必要让堂兄知道了,到时跟二伯母商量一番便是,她势必要把这棵歪了的树给正回来。即便不行,也不能是那个拖后腿的。
说完了这些正经事,柳钰是一刻也不想跟柳锦待在一起,敷衍的行了个礼就离开了。至于柳君又留下跟柳锦说了些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想来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
等到从花厅离开,向陈贵打听了许颖的去处之后,柳钰向着那边走过去。有些事还是得让二伯母知道一下,免得把自己当做什么不识好歹的人。
“娘,你放心,我看着小钰跟堂兄都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依着他们的能力,想来他们能把小锦拉回来的。”还没进门,柳钰就听到柳萍安抚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对于这母女二人,她也没有什么偷听人家说话的想法,看着下人去通传就没有阻止。不过几息,就有人把她请了进去。
看着柳钰走进来,柳萍连忙站起来相迎。许颖则是面色不太好的坐在太师椅上,神情略显颓丧,看见她还是强打起精神打招呼。
“伯母可得放宽心才是,您虽然说此事交由我全权处理,只是到底是我堂兄。咱们自己略小惩大诫一番就罢了。那起子小人既然起了挑唆之心,那咱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也受一下这皮肉之苦便是。也让堂兄能辨别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朋友。”面对这两个人,柳钰直言不讳。
虽然话是那么说,可听到柳钰说不打算把事情闹大,许颖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事情一旦闹大,方昊的名声固然是毁了,可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就如柳钰所说,恐怕就连整个侍郎府的名声都会受到牵连。
“伯母这次真的要多谢你,要不是你宽宏大量又思虑周全,恐怕这一家子都要被这个逆子给带累了。”说着,徐许颖站起来就要给柳钰行礼。她并不觉得对一个晚辈行礼有什么不可的,毕竟这件事是他们有错在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柳钰连忙避开不受,示意柳萍把她扶起来。然后才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知道伯母先前因着大伯一家的事或许对我也有一些偏见,可是说实话,我不在意这些。我并无意与你们相争,我只是想守住自己的家,这种心情想必伯母也能体会。”
看着许颖有些怔愣,柳钰没有给她缓冲的时间,而是一股脑的将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大润朝历来以宗族为小治国为大治,而我又是要走仕途的人,自然不会与族里闹翻。只是这份亲近也是有底线的,如果族里的人不主动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对他们出手,对您自然也是如此。更何况,按理说咱们两家比那些旁枝还要更亲近一些不是吗?至于祖母他们那一辈子的恩怨情仇,故人已逝,再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如今我只想一步一步的走好我的路。”
听了她的话,许颖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柳萍时不时的会点头表示认同她的观点。
“会试之前,我会住在族里安排的院子里,只是母亲也命人在京中添置宅院。林姐姐可能会搬过去,有些事情需得她来处理,更何况一个女儿家与我们三个男人同住一间宅子,到底不方便。平日里若有什么事求到您这,还望您能相助一二。至于生意上,咱们两家自然是互惠互利的,即便二伯不愿意,您这个当家主母,也该能规劝一二才是。”
柳钰的话说的很明确,意思就是告诉许颖,就算柳吉犯糊涂要针对自己,她也应该拦着才是,不要像大房一样糊涂。毕竟三房做生意的能力有目共睹,不然大房也不会一心想把他们的家产夺过来。若是在生意上能得到他们的好处,那么他们的家底儿就能再厚一些。到时候一双儿女,无论是何出路,也都更有底气不是?
“你说的话,伯母回去会好好想想。别的不敢说,大房之前做的许多事,其实我也看不惯。但你二伯总念及嫡亲骨肉情,又有你祖母千叮万嘱要帮衬着他们,许多事也都身不由己。还望你跟你娘也说一声,不要怪我们。只看日后,我也会同你伯父把事情说清楚。”
“如此就多谢伯母体恤。”柳钰深知打蛇拿七寸的道理。对于许颖来说,一双儿女的前程是她最在意的。若是因为其他那些事情而耽误了自己亲生子女的前途,那她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想了想,她又说到对于这次事件的处理,除了把她让柳锦做的那些事情说了出来之外,还提出了对柳锦的惩罚。
“堂兄已经十一了,也该懂些道理。既然还能把银子借给别人来用,说明手里是不缺钱的,不如伯母就把他的月银断了吧,缺什么东西让家里的采买给他添置就是。日后若想再往外借银子,那就自己想办法去赚。还有就是,我看堂兄虽打算走武举,可文人的那些东西还是多少要学一些的。不然将来不说在战场上如何,在朝堂上被人攻进了大后方可怎么办?更何况,前线稀缺的是一个有脑子的将领,而不是一个只知道冲锋的马前卒,这其中的区别想来伯母比我清楚。”
许颖知道从前是她疏忽了对儿子的教养,想着他既喜欢习武,便由他去。可她却忘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在战场上立功才是最好的晋升方式,如果没有头脑只知道向前冲,那么小命不保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这一点还要多谢你提醒我。以前我从未意识到这个问题,到底是我见识少了,还不如你一个孩子活得通透。你放心,等到这件事了了,我会把小锦拘在府里,好好磨一磨他的性子,让他知道莽夫与将领的区别。”这次她真的是狠下了心,要让儿子长长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