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与淮南王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楚书筠骤然愣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凤瑾慢悠悠的说道:“他是真好人,而你是装都装不像的伪君子。”
楚书筠一双眼睛空茫茫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凤瑾轻轻的嗤笑一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带下去?”
“是,陛下。”
在场的侍卫刚要动手,楚书筠就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伸手指着景寒川。
“他……他……”
凤瑾见他开口,有点好奇他到底想说什么,于是摆了摆手,让人暂停动作。
楚书筠指着景寒川,颤抖着说道:“他跟我一样都是藩王质子,凭什么……凭什么他能高高在上?他不过就是命好,托生在了嫡母的肚子里,这才有个世子的身份罢了!若我是嫡子……若我是嫡子……”
说到后面,楚书筠就说不下去了,眼泪流了满脸。
听着这番话,凤瑾的眼里露出几分嘲讽。
同样是质子,但人和人也是不一样的。
景寒川是以淮南王世子的身份来京城为质的,身份当然不一样。
他再不受淮南王重视、再怎么受苛待……但这到底也是一个封建王朝,一个将宗族观念刻进骨髓里的封建王朝。
宗族制度是从奴隶制时代一直延续到封建时代的基本制度,是封建制度统治的根基。
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只有世子,才有资格代表一方藩王。
换句话说,其实只有景寒川,才是真正的质子,而楚书筠和沈烨,不过就是两个笑话。
“以岭南王与西南王对朝廷的态度,若你是嫡子,如今你也就不在这里了。”
楚书筠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颓然无声。
而在场的侍卫也是看凤瑾的眼色,迅速的把人给带下去了。
“景寒川,你说你做人有多失败?”
凤瑾一边笑一边说道:“想害你的人,都懒得多打听打听,还以为在御花园的青石板上做点手脚,就能摔死你呢。”
楚书筠做事,其实挺周密的。
他唯一没想到的,也就是景寒川会武这件事了。
或者说,所有人都不知道,景寒川这人是真的有那么几分真本事的。
景寒川垂眸思索着,突然问道:“陛下,先前那些找臣求情的人,他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么?”
“不然呢?”
凤瑾耸肩,“所有人都觉得你百无一用啊,那些弹劾你的人,觉得你会以德报怨,想害你的人,也根本不会去考虑你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准确一点来说,就是景寒川在所有人脑子里的印象都已经固化了。
在旁人眼里,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物件。
一个没有脾气、没有本事、除了好看之外,百无一用的物件。
弹劾景寒川的人,不会想到景寒川这个人会因此生气。
而楚书筠也不会想到,在抬轿太监摔了的时候,景寒川能从轿子里“飞”出来。
景寒川这次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