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凤瑾原本也不是个较真的人。
但凡是面子上能过得去,她也不想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凤瑾难得慢悠悠的解释道:“念在你与本宫这近一个月来的情分上,本宫提醒你一句。”
“且不说那位淮南王究竟是如何的薄情寡义,单说淮南封地到京城一马平川……景世子不觉得,这片封地放在那里太碍眼了么?”
“太子殿下是想……”
眼看着景寒川面色难看,凤瑾忍不住笑了一声。
“景世子如今已经是这般境地了,就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本宫但凡是能告诉你的事,必然是不怕你说出去,你若是能将信传出京城,本宫还要佩服你的本事!”
“殿下说笑了。”景寒川面色僵硬,“臣不过一介质子,能做什么呢?”
凤瑾笑眯眯的说道:“本宫猜你也不敢。”
说完,她指着案头上的一沓折子。
“念给本宫听吧,明日就是陛下万寿节了,莫要出岔子。”
凤瑾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听着景寒川那清冷平淡的声音。
说实话,她还是挺希望景寒川能把消息传到淮南封地的。
要是淮南王敢反,她就能名正言顺的派兵削藩了。
“臣景程启……”
景寒川刚说了一句,后面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凤瑾一睁眼,正好瞧见他难看无比的脸色。
“淮南王又准备将永昌郡主送进东宫里?”
凤瑾随手将折子拿了过来,扫了一眼,笑着说道:“你瞧瞧,本宫说什么来着?淮南王薄情寡义,为了能将永昌郡主送进东宫来,竟是主动退了朱家的婚事。”
藩王郡主,这样的身份原本就是做不得太子妃的,就算是永昌郡主进门,最多也就是个侧妃。
这已经是淮南王第二次上折子了,可见是真心诚意想将女儿送给她这个残暴太子。
景寒川坐在椅子上,几乎是浑身都在发抖。
“父王……父王他……”
“淮南王可没提过你这个世子。”
凤瑾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
“他此时大抵还在想着,本宫没要永昌郡主,却偏偏将你扣在东宫……你一个男子,又不能为本宫生下个一儿半女,不如没有呢。”
“殿下……”
“景世子,你好好想想啊,在旁人、在你那位父王、继母的眼里,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即便景寒川早就已经知道了淮南王的打算,此时还是禁不住浑身颤抖。
先前淮南王在折子上说的还十分委婉。
如今见面太子久久未回应,淮南王就差说要将自己的女儿当个玩意儿送给太子、生死无怨了。
淮南王明知道景寒川就在东宫,却仿佛世上没有他这个人一般。
凤瑾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后,从身后搂住他微微颤抖的身子,垂首贴在他冰凉的侧脸上。
“景寒川,朝中上下虽都称你一声景世子,但你究竟算什么呢?你除了一个世子的名头,还有什么呢?”
“你妹妹都能看清楚的事,为何只有你看不清楚呢?”
“本宫才是这天下之主,只要你不出格,本宫不会亏待你的……本宫许你可以入朝,本宫登基之后,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日夜里,景寒川又病了。
旧疾复发,高烧惊厥。
太医再次半夜齐聚东宫。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