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的眼里闪过一抹异光。
这种东西,是从前原主常用的,为的就是控制手底下的暗卫。
服下了无回丹的人,每个月都需要解药。
若是没有解药,便会在十五月圆之日,承受万蚁噬心之痛,爆体而亡。
她手指一下一下的点在圈椅扶手上,脸上看着淡然,实际上却已经心动了。
“本宫一直觉得,驭人之术,攻心为上,这种东西,算是最下流的手段了……”
沈潋到底是在宫里伺候多年的人。
此时只需要稍微抬眼打量一下凤瑾面上神情,就知道凤瑾是什么意思了。
他弓着身子走上前,拿起桌边的团扇,便轻轻的为凤瑾扇着风。
“奴才不过是忧心殿下罢了,殿下有殿下的手段,奴才也有奴才的心意,等奴才回去了,便差人将东西给太子殿下送来。”
凤瑾随手将手里的青玉手串赏给了他,“还是你懂事。”
“本宫素来都是知道你的为人的,办事妥帖,嘴也牢靠,用不着本宫操心。”
“是……是……”
凤瑾闭着眼睛,慢吞吞的说道:“淮南、西南、岭南三藩,始终是本宫的心头大患,只是如今本宫不过是个太子,也不好越过了父皇去。”
“西南与岭南靠近边关,倒是还好说,只是这淮南啊……占据着江南膏腴之地,每年上贡却寥寥无几……国库空虚啊……”
沈潋会意点了点头,“太子殿下忧心之事,奴才都省得的,日后必然处处留心,为太子殿下分忧。”
这日,沈潋这位内侍府掌印大太监是伺候着凤瑾用了晚膳,到晚间才离开东宫的。
因着太子喜爱男色之事,京城内外也就难免传起风言风语。
说是太子瞧上了一个阉人……
凤瑾听说这回事的时候,正与景寒川下棋。
论围棋,她是胜不过景寒川的。
毕竟她前世一心都在争权夺利上了,也不能指望她多有艺术情操。
凤瑾眼看着又输了一局,索性将棋盘全部抚乱,一颗一颗的把棋子都捡回到棋盒里。
暗风单膝跪在凤瑾面前,低声说道:“属下听闻说,御史台的那些老御史们听闻此事,生怕沈督公掌权,正准备进宫来劝谏太子呢……”
“简直是吃饱了撑得!告诉大内侍卫首领一声,别放他们进宫!”
凤瑾脸都黑了,嗤笑一声。
“他们不过就是瞧着沈潋那张脸生得秀丽,便生起这种龌龊心思,若是一个又老又丑的太监伺候了本宫半日,想必他们便无话可说了。”
她堂堂一个太子,让太监伺候,有哪里不对了?
还用得着他们进宫来劝谏?
不就是怕她宠信沈潋,阉党掌权吗?
在他们眼里,她脑子里的水就这么多?
“行了,你下去吧。”
凤瑾想着那份后宫名册,还觉得头疼,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哎,对了,你去查查,这话是从谁的嘴里传出来的,把那根舌头给本宫拔了!”
“是,殿下。”
凤瑾低着头继续分拣棋子。
景寒川在一旁,犹豫了许久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