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通了孙清竹的电话。
她说:“怎么了?”
我说:“我搜集到证据了,马上就发给你。有录音,也有视频。还有,最近这段日子你不要随便出门,他们要害你。”
她说:“好,你发……”
话没说完,只听得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极为刺耳的刹车声。然后“砰”的一声,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我心里一惊,连连喊着:“孙清竹!孙清竹!”可那边却是无人理会。
电话还没挂断,我又听见“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看来他们已经动手了。该死的,没想到他们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我挂掉了电话,快步走到门前,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一脸着急的小宁。
我对她已经没了半点儿好感,脸色一沉,说:“我们不是分手了么?你来做什么?”
小宁急得眼泪直在眶里打转儿,一把抱住了我,说:“阿驰。我对不起你,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我心里一软,竟莫名生出一股冲动。但我也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的道理,既然断了,就得断个干净。更何况她早就背着我跟李怀好上了,自然不会再原谅她。
我推开了她,脸色一冷,说:“请你自重。有什么事儿在门口说就行,别搂搂抱抱的,免得让人误会。”
她的泪珠儿急得簌簌落下,说:“有个怪模怪样的人一直跟着我,我怕他是什么不正经的人,见你家离得稍微近些,所以才来找你帮忙。你,你能不能送我回家?他现在就在楼下,我怕他,怕他会……”
我松了口气,想:“反正我也要下楼去找孙清竹,就顺便送她一程。等把孙清竹的事儿料理完了,再说其他的也不迟。”便说:“那我只送你到楼下,你自己打个的回去。我还有其他要紧的事儿,耽搁不了这么久。”
她破涕为笑,说:“我就知道你还是最疼我的。”
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我的心里也是一暖。说来也是奇怪,她都对我这般样子了,我还是忍不下心来凶她。算了,不想这么多了。
等一下,我不是喝了隐形药水么?她怎么能看见我?还是洗了个澡后,隐形药水就失效了?
关上房门。我心里一直想不通,跟她一前一后,往楼下走去。
到了一楼楼道的拐角处。我转过身子,看着小宁,说:“你先回去吧,到大路上那人也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
小宁停下步子,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说:“怎么了?”
话音刚落,我只觉后脑勺突然刮来一阵冷风。而后一阵剧痛,双眼一黑,倒了下去。
“对不起,阿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后脑勺传来一阵又一阵钻心的剧痛,直叫我连连倒吸冷气。
我现在被人塞进了一辆破损的轿车里,坐在主驾驶位。安全带没系,安全气囊也没弹出。我透过玻璃看着前边儿,这辆轿车恰好横撞在前边儿那辆轿车的车身上。里边儿的人浑身是血,好像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裙子,还束着一束小马尾。
等等,那个人是,孙清竹?
没等我想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口袋里的手机又是一阵震响,是耳听八方发来的消息。
耳听八方说:“你小子认识的都是什么垃圾玩意?我已给你的手机加上了一层禁制,从今以后,只有你自己能够看得见它,免得你哪一天因公殉职,还得让我们赔钱给你。”
我心里一松,脑子里没了主意,说:“那你倒是给我想个办法,我好像被人给诬了。”
耳听八方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命数使然,逆改不得。”
我无奈苦笑,想起了口袋里的隐形药水,连忙掏了出来。
可盛着药水的瓶子已经破了个小洞,里面的药水早在我昏厥时就流了个干净。
艹!难道真像耳听八方说的那样,我躲不过此劫了吗?钱小宁,你好狠的心!
警笛长鸣,几辆警车已将这个车祸现场给围了起来。跟在警车后面的,是一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