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秋还正愁见不着冯楚橙,不知陆府的事情进展到底如何,光是听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她也不知能不能信,这陆大小姐来的正是时候。
不过看陆筎歆的脸色,似乎哪里惹到她了?不管了,连闻居远那煞神她都不怕,还怕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于是在陆筎歆吃人般的眼神里干脆利落地钻进了马车。
陆筎歆没想到她竟这么不知礼数,她还没开口让她上来呢!正要开口讥讽。
骆秋先她一步开了口:“陆小姐,你刚才在我面前故意停了马车,是想让我上来吧?你看我多善解人意,不用你多一句话,就领会你的意思了。”
陆筎歆被她这一番话憋得更加恼火,粉嫩的脸颊上染了一抹微红,“你这女子真是…不知羞耻!我今日来找你,是想告诉你别再用花言巧语哄骗我娘,你给她的那破烂儿弄得我们陆家乌烟瘴气的,现在江夔那些官眷都在看我们陆家的笑话!”
“啊?”竟没想到居然还能出这种岔子,骆秋眉头一皱,“怎么会这样?陆夫人没告诉她们月洁纸的用途吗?按理说是给她们好处,怎么也让人诟病?”
“什么月洁纸?我娘是名门闺秀,你以为像你一样是个落魄户儿,口不择言什么也能说?府中婢女的吃穿用度怕是你都没享受过的,就凭你那点儿小恩小惠,难不成还想收买人心?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陆筎歆的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分明是在说她。
骆秋虽听着不顺耳,但没多大反应,这种程度的指摘和贬低对她来说习以为常,她更关心接下来该如何改变这局面。
见她不说话,陆筎歆以为她是觉得丢脸无言以对,“你还算知羞,下回就别再做这种…”
骆秋忽地想到了以前听过的一个词叫借刀杀人,立刻打断了她,“陆小姐,你还想不想见闻公子?”
“你说什么?”陆筎歆假装没听清,内心却隐隐激动起来,很快将来时的意图忘得一干二净。
自从上次在折梅宴见过闻居远之后,就再也没机会能见他一面。
而折梅宴上闻居远一人几乎单挑江夔所有公子,轻松拆解了璇玑图,还差点儿赢了羡君公子的事也传开了,如今各家无论是公子还是小姐都对这位籍风公子十分好奇,都想见见。
前些时日冯楚橙做了几道江夔特色小菜,她还以为能趁着送吃食的机会来一趟别苑,没想到最后却是让家中管家送去的,为此她还闹了脾气。
现在听骆秋这么一问,像是她有办法。
骆秋见她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不似刚才含着怒气,取而代之的是隐约可见的欣喜,她知道自己这把刀借对了。
“我有办法让你见到闻公子,但你也得帮我个忙。”
陆筎歆犹豫了一会儿,忽然羞赧地低下头,“你真能让我见到闻公子?”
“当然。”骆秋一挑眉轻松应道。
“那…你让我帮你做什么?”陆筎歆毫无缝隙地变成柔情满满的小女子情态。
骆秋只觉得这小丫头偶尔也挺可爱,忍着笑意看她,心想她的年龄应该也不算太小了,“你有癸水了吧?你带头用用我的月洁纸。”
“啊?”猛地听到她问自己有没有癸水,陆筎歆顿时脸烧了起来,虽说知道她是女子,可穿着打扮皆和男子一样,让人有种奇怪的异样感,“你…你…”
你了半天,陆筎歆也不知她究竟要说什么,总之是又羞又恼。
骆秋知道她们这样的官家小姐对女子私密之事通常都是遮遮掩掩,不宣于口的。
她耐心地解释道:“没别的意思,我的月洁纸肯定比月事布好用,你用一次就知道了。”
“就这个事?”陆筎歆不敢相信地抬起头。
骆秋很果决地点点头,只要主人都用了,那下面的人就不会再有任何疑虑,更不会有闲言碎语,只不过当初她就想过让冯楚橙用,可惜没成功,但这小丫头的心思很好拿捏,果然把闻居远这个香喷喷的饵稍微一洒,鱼儿就上钩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闻…公子。”说到后面又害羞起来。
骆秋微微一笑,“现在。”
今日恰好又是闻居远查阅她习字的日子,自从那日他们又闹了一次不快,她每隔一日的酉时都得硬着头皮去找他,而且似乎他折磨她觉得有意思,竟每次都让她跟着一起用晚饭。
她觉得再吃下去就要回归在骆家那时的面黄肌瘦,一定得尽快想办法让他转移目标,恰巧今日这陆大小姐就撞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