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秋刚抬起的前脚忙撤了回来,赶紧趁机渲染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才一直没敢开口…”
陆筎歆本就是在家时偶然间听到冯楚橙说了一两句,但她想再打听打听,冯楚橙便一句也不说了,她闹了半天,甚至差点儿亲自登门探望,结果冯楚橙一气之下勒令她闭门思过,不许再提。
今日若不是陆绍鹰说带她出来散心,顺便教她管理庄务,她还被拘禁在家呢。
此刻见骆秋一脸忧心忡忡,立刻抛掉矜持,拉住她焦急地问道:“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秋不能像告诉陆绍鹰那样直接告诉她徐府上有人要借我的手害闻居远,只能换种说法,“具体是谁下的毒想害闻公子,我其实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离开别苑的时候,闻公子的毒还没解,似乎很严重。”
“啊?那现在呢?他的毒解了吗?”陆筎歆关切道。
骆秋故作为难地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陆筎歆顿时失望地放开了她,过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他究竟如何了?怎么会无缘无故中毒?想到这里,她忽地抬起头,满是戒备地看着她:“你怎么会被赶出来?难道是与下毒的事有关?”
骆秋暗骂了一声,还不是你们陆家害的。
“当然无关,我只不过是恰好同闻公子商量好了,要在那几日离开别苑,他收留我这么长时间,我也不好总是叨扰。”
陆筎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踌躇了会儿,突然羞赧地凑到她跟前,悄声问到:“你有没有办法见到他?我想见他一面?”
骆秋浑身一哆嗦,心想她要是再不知死活地带她去见闻居远,恐怕轮不到别人要她的小命,闻居远第一个饶不了她。
她忙摆手道:“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无能为力,闻公子吩咐过,以后让我少出现在他面前,我怎么还敢再去他眼皮子底下晃荡。”
没想到陆筎歆听她拒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隐隐还有些雀跃,小声嘀咕道:“他早该如此了…”
过了三日,陆筎歆让家里套了马车,偷偷地来小院寻她。
骆秋刚一钻进马车,陆筎歆就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了过来。
“陆小姐卖出去了?”骆秋看她春风满面,想必是事情进展顺利。
陆筎歆扬起下巴,不无得意,“闻公子先前在折梅宴斗诗,他仅凭一人之力对战在场所有人,最后虽然输了,但…”
“他输了?”骆秋也不知为何听到输这个字会反应这么大,在她的潜意识里,似乎输和闻居远不可能有关系。
陆筎歆白了她一眼,“你不知道无故打断别人说话很没礼貌!”
骆秋赶紧低头认错,“哦哦,你继续。”
“闻公子虽然输了,但其实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输的,因此当时好多世家子弟都开始好奇他究竟是谁,才华斐然,却又如此谦逊,让人心生敬佩。于是我便想到让哥哥在晧月阁当众放出闻公子的字,又邀请我的闺中好友相聚,这一来二去,籍风公子的大名算是宣扬出去了,这几日已经有不少人暗地里打听我哥哥的那篇文章是从何处得来的了。”陆筎歆说完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众人敬佩的是她。
骆秋不知道那日的折梅宴竟还有这么精彩的事情发生,她明明记得那日在别苑门口遇到闻居远,他还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一点儿也没有出尽风头后的得意,怪不得徐怀久会看他不顺眼,估计凡是比不过他的人都看不惯他那副无论怎样也云淡风轻的德行。
“所以陆小姐今日是想买下剩下所有的文章?”她的眼睛从一开始就一直盯着那一百两银票,此刻更是毫不掩饰地拿在手中,乐开了花。
陆筎歆神气地环起纤细的手臂,微抬下颌道:“还不去把东西都给本小姐拿来?”
骆秋立刻揣起银票,忙不迭地点头,“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