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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驯鹿为马,席卷烟尘。追风逐影,踏燕驰奔。不到两刻钟,长毛载着阿秋,来到了北都的城下。

今天不是开市做生意的日子,没有来往客商,北都城门紧闭,吊桥高吊。城门楼上,看守城门的门官赵憨正在休闲地喝着茶,闭着眼睛,哼着小曲,打发日子。

“赵大哥,开一下城门,我找将军有事。”阿秋远远地看见了赵憨懒洋洋的样子,喊了一声。

门官赵憨听到了阿秋的喊声,他摸起身边的草帽戴上,慢慢把眼睛睁开,直了直身子。赵憨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皮肤黝黑,一脸褶子,加上不修边幅,胡子邋遢,看见来显老,说起话来有些结巴。看见阿秋骑着驯鹿来到城下,性格开朗、爱开玩笑的赵憨来了兴致,他结结巴巴地喊着:“阿、阿、阿秋啊——是不是又、又卖皮子呢?将、将军的虎皮大衣好几件了,不、不用了,你、你回去吧——”

阿秋是北都的老熟人,也是将军府的常客,北都的守军几乎都知道阿秋。几年前,镇北将军秦宣去古斯雪山打猎,结识了当时还是孩子的阿秋。秦宣得知阿秋是一个孤儿,很怜悯阿秋,也很喜欢阿秋,想收做义子。但阿秋性子野,说什么也不干。于是秦宣想了个办法,提出要收购阿秋打的兽皮,用这个办法资助贫苦的阿秋。秦宣的副将丁正,更是与阿秋交好,一直把阿秋当作自己的弟弟看,所以,北都守军的心中,阿秋更像是他们的“少将军”。所以,赵憨看见阿秋,也有一种天然的亲切。

“赵大哥,不是皮子的事儿,我有急事,你别开玩笑了。”阿秋懒得跟赵憨废话,一抬手,“嗖——嗖——”两只箭射了出去,一支箭把赵憨的草帽射飞,直接钉在城门楼上,另一支箭射落了赵憨拢头发的绳子,赵憨顿时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我、我开门——我开门——小、小祖宗——”赵憨惊出了一身冷汗,讨了饶,打开门城。阿秋骑着长毛,进了城门,看了看赵憨狼狈的样子,向赵憨吐了吐舌头,骑着长毛直奔镇北将军府。

夏日的上午,天高水清,风爽树宁。镇北将军府内,镇北将军秦宣和副将丁正,正在院子里切磋武艺。秦宣挥舞大刀,在空中划出道道寒光如霹雳闪电,丁正手持长枪,点点击杀犹如毒蛇出洞,两人站在一处,打得难得难分。

阿秋敲门,将军府的老管家秦洪打开门,看见是阿秋,知道也不是外人,直接让阿秋进了府,叮嘱阿秋先在一旁等一会。

阿秋把长毛安置到了阴凉处,回来站在一旁,看秦宣和丁正切磋武艺。

秦宣是将门之后,今年不到五十岁,红脸膛,浓眉大眼,长须飘然,他身材高大,善使祖传的霹雳刀法,刀锋凌厉,在军中颇有名号。今天,他身穿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裤,显得格外精神。

丁正是秦宣的副将,是丁正结义兄弟的儿子,按辈分应该称秦宣为叔叔,但在军中,二人还是等级分明。丁正二十多岁,是个白面武将,身形清秀,却有把子力气,善使祖传的灵蛇枪法,神出鬼没,是军中的青年才俊。今天,丁正一身白袍,很是潇洒飘逸。

“将军,阿秋来了!”丁正低声对秦宣说。

秦宣明白丁正的意思,他点了点头。

突然,秦宣和丁正收了招式,转过头来,不由分说,联手向阿秋攻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阴凉下的长毛前蹄高抬,叫了起来。老管家秦洪也吓了一跳,不知所措。

阿秋不慌不忙,从后背拔出一支箭,当作武器,力战秦宣和丁正。三个人杀到一处,刀光剑影,难解难分。

秦宣和丁正施展浑身解数,拼尽全力,攻击阿秋。阿秋手持木箭,身法极快,如穿花蝴蝶,在刀光和枪尖上辗转腾挪,用四两拨千斤的招式,轻松应付着秦宣和丁正两员大将的攻击。

一晃四、五十个回合过去了。阿秋呼吸均匀、面不改色,秦宣早已大汗淋漓,丁正也开始喘着粗气。看情形差不多了,阿秋加快了手法,不到五个回合,秦宣的大刀和丁正的长枪都撒了手,阿秋收了箭,跳出圈外。

“阿秋!好武艺啊!”丁正过来,握住阿秋的手。

阿秋微笑,赶紧给秦宣施礼。

三个人说说笑笑,进了客厅,老管家秦洪松了一口气,收了兵器,还吩咐人,给长毛打来青草和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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