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不去,岂不是更说明心里有鬼?
她端起酒瓶子拧开盖子,对着瓶口直接闷下一口。
烈酒从喉咙一路滑到胃里。
体会过了那一口辛辣,林曼蓉才颤颤巍巍的拿起电话。
左右看看屋里没人,她拨出一个电话号码。
对面半天才接起来。
“是我,老爷子怎么样了?”
“二小姐,老爷还是老样子,不吃不喝,不过今天没有发火,也没吵着要出去。”
“看好了他,别饿死,将来有些文件还需要他亲笔签字才能生效。”
“是,您放心。”
林曼蓉刚要放下电话,那头又响起一个急促的声音,“二小姐!我、我家人他们……”
“跟你说了没事就是没事,问那么多次干什么?等我办完公司的事儿,自会放了他们,急什么?!”林曼蓉没好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她脸色十分难看。
看来只能自己亲自去赴约了,陆家到现在没出手,想来也不会借个什么“喝茶”的就把自己怎么样?
林曼蓉拿起酒瓶子,直接往嘴里灌了一口。
这厢苏小漓刚和郑伯聊完林家的最新情报。
送走郑伯,她推着轮椅走到窗前,看向远处的大海。
清醒以来的这些天,只要一闭上眼,或者看见大海,那一晚的记忆就如潮水般涌入,她根本无处可逃。
那一晚,千层波浪、万层血泪。
苏小漓白天依旧像个正常人,被人声喧哗和无尽工作包裹,被复仇计划所占据,忙到无法抬起头来。
只是顾非寒偶尔提了一句,说她的眼神偶尔会比以前多了几分“杀气”,当时两人说笑着翻篇了。
晚上却完全不同,苏小漓几乎夜夜做噩梦。
在梦中死命挣脱,想要逃离梦境的控制。
醒来浑身冰凉,滴滴大颗冷汗和泪水。
白天与夜晚、睁眼与闭眼之间,差别之大,她整个人几乎是割裂的。
梦里掺杂着致命的恐惧与挣扎,也有完全说不出口的……另一人给予的安全感与生命力。
乃至于她以为早已忘记的那个令她羞愧的眼神,也时不时闪现。
苏小漓摇了摇头,不敢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