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别的人,是苏小漓。
未来依旧是无所归宿的白浪茫茫,弃船,只会比现在更难过。
陆斯年主动切断了一切退路,再次等待,继续用晦暗不明的北极星光芒欺骗自己。
接着承受他选择的这份爱和沉沦。
活着即是挣扎,清醒自己傻又如何?
无论心中如何翻江倒海,他脸上已是和熙笑容,声音低沉清润,“走吧。”
这么长时间了,陆斯年早已熟练掌握做“哥哥”的技巧。
苏小漓见他似是认同,心落了下来。
她朝陆斯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整整一个下午,两人都泡在查令十字街里。
每个书店都逛是不现实的。
最后站累了,两人随口吃了点,坐到一家咖啡馆中,一人手捧一本书,安静地读了起来。
苏小漓在读一本《欧洲时政》集锦,反倒是陆斯年像是突然对华国传统文化产生了浓厚兴趣。
捧着一本华英双语的《道德经》,反复阅读第四十章里的那一句: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几个钟头不知不觉过去,陆斯年从深思中抬起头,看看已是日影西斜。
他温柔地抽掉苏小漓手中的书。
“回吧,我们可以从海德公园穿回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再晚天就太冷了,她怕冷。
返程两人没再步行,而是搭乘地铁,陆斯年对路线相当熟悉。
MarbleArch站下车后,不过几分钟就进入了公园里头。
冬季的傍晚,公园里人不算多。
只有九曲湖结了一半薄冰的湖面上,鸭子、天鹅和海鸥成群,来去自如,完全不避开人。
感慨风景秀美之余……
苏小漓对着几只大摇大摆、毫无危机感的鸭子笑笑,狡黠展颜:“晚上吃什么?”
陆斯年失笑,“Warning!它们可是女王的私有财产……会被遣返。”
苏小漓只好认命点头,无奈叹气。
受法律保护的鸭子们再见了,咱不能用吃货的眼光去看待人家。
下一秒,毫无预兆的,陆斯年已经将围巾挂在了苏小漓脖子上,大衣也正准备脱下。
苏小漓傻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