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都奔四了,你就给消停点吧。
……你怀疑我?
……唔!
顾雪芙伸手抚了抚黑色行李包,微叹。
走得可真急啊,这屋里什么东西都没带走。
边柜上放着他们自备的军用夜视功能望远镜,一块男人随手就放下的价值几十万的名表。
其实他的东西很少,跟她扔得到处的衣服,毯子,裙子,包包,首饰,等等相比,简直少得可怜。
顾雪芙倒了杯室温矿泉水,喝着进了卧室。
卧室是霍宙礼禁止清洁人员进入的私密空间,还和之前他们离开时一样,床辅散乱着,出门时他还摁着她厮磨了好半晌。
她一路甩掉鞋子,摘掉首饰扔在梳妆台上,进卫生间,一边取下假睫毛。
抬眼时,目光又被洗手台上,那个黑色的男性漱口杯吸引。
两人的牙刷还并立在一起,看着有点甜的感觉。
可是突然鼻头就酸了。
她迅速甩掉脑中的情绪,打开淋浴,让温暖的水将自己包裹着驱走那些不适感。
冲了半个钟头,感觉终于好起来。
一关水龙头,忘了拿换洗衣物。
她扬唇就叫,“老公~~~~”
叫完的瞬间,想起老公被国家爸爸接走了。
她愣了一下,浓重的失落感如潮涌般袭上心头,突然就觉得满室的水蒸气让人有些呼吸困难。
她嘴里叨叨着,“习惯而矣,过敏而矣,习惯就好,降敏就好。”
这些话儿,其实都是听那男人说过的。
他说,他们的特训课程要学心理学的。
结果某天,她意外发现他在电子书里看《怪诞心理学》。
就,有点生气。
怎么滴?她难道是精神病人,需要他专门看这些圈钱的销量小说来做案例参考了?
当时他是怎么说来着?
化妆镜里,满桌子的护肤品,顾雪芙突然像忘了护肤流程似地,手僵在空中不知道先拿哪一个。
……你这点流程算什么,有什么记不住的。
……知道做一个卫星火箭头要经过多少道工程设计么?上万。
……我能不能理解成,不是那些男人记不住怎么给老婆卸妆,只是他们根本不想做这种事儿。那么以后我让你做,你说你忘了,其实就是你不想做的,对吧?
……呵,老婆,你不能在咱们夫妻生活里,处处给老公挖坑啊。不然,挖着挖着就挖到心了,会痛的。
……切,狡辩。
等到重新躺上床后,她脑子里仍觉得嗡嗡的,静不下来,毫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