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皇不好承认是自己字迹草率,就点头说:没错,正是‘无廷’。于是皇兄就叫无廷了。”
“………”
宁如深猛吸一口气。
那确实是有点草率了——
而且为什么又是一段毫无营养的皇室秘辛!
“宁大人,怎么了?”李景煜凑来。
宁如深平复心情,“没什么。”
李无廷果然是命苦,一出生就这么怨种。
他继续问,“那后来呢?”
李景煜说,“后来等皇兄及冠,父皇已经驾崩。那会儿正遇上争夺皇位,没人替皇兄行冠礼。皇兄便自己取了‘朝君’这个字。”
——朝君。
虽有“无廷”在前,但依旧心向端方公正,践君子之行。
宁如深在心头默念了一遍:朝君。
觉得的确适合李无廷。
一顿早膳吃完,听了段离谱的秘辛。
宁如深正要起身离开,忽然想到了小王爷说话的尿性——这事儿到他嘴里多半又成了:
自己在偷偷打听李无廷的表字。
他想了想,叫道,“小殿下。”
李景煜抬头,“嗯?”
宁如深揣着心事,“不要告诉陛下,臣在偷偷打听他的表字。”
话一出口,他就默了下。
下一秒果然,“原来宁大人是在偷偷打听。”
“………”不!
李景煜像是得了什么秘密,飞快地炫走。只留宁如深在原处沉痛地闭了闭眼:
他一定是被拾一下了降头。
·
离开斋堂,宁如深觉得自己有必要散个步,清醒一下昏聩的头脑。
他就四下转了起来。
韶觉寺很大,他穿庭过院,不知怎么走到了西边一处庭院里。
清幽的院中并无他人。
院中一角栽了棵苍翠的菩提,枝丫间挂满了用于祈福的红布条。
宁如深走过去,拢着一袭绯袖在树下仰头望着。
一阵林风穿庭而过,红布绯袖在这翠意盎然的山中小院里齐齐翩动。
一片静谧悠远中,忽听身后传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