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朕就当宁卿是真有这份心了。”
什么叫当他是真有?
宁如深探头,“臣本来就有。”
他伸长的脖子上还挂着水痕。
李无廷一扫,抬手将他脑袋按了回去,“把头发擦干,别沾朕一身的水。”
宁如深下意识说,“不是已经……”
他话一出口,自己就刹住了。
刚才状况一片混乱,他醒来时又正处于现实与梦境之间,好多事没来得及细想。这会儿想想:他泡在水里时,是李无廷推门走了进来。
还伸手将他捞了起来。
他那儿会儿,什么都没……
草。宁如深腰身一颤,整个人轰地热了!
他坐在床边怔怔出神。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从耳根到锁骨都透着淡淡的绯红。
完了,他不纯洁了。
啊不对,他们都是男子,那他还是保留了几分纯洁性的。
正想着,突然就听李无廷问:
“说来,朕还没追究,宁卿可知罪?”
宁如深回神,低头认罪,“是…臣冒犯陛下的眼睛了。”
“……”
李无廷眉心一动,忍了忍,“朕是指,宁卿直呼朕名字的事。”
宁如深愣了下,陡然惊觉——
他刚醒那瞬,好像是叫了李无廷的名字。
李无廷看着他,“叫得挺顺?”
宁如深一颗心提起来,“主要是起得顺。”
两人一上一下地对视。
半晌,李无廷说了声“罢了”,又伸手按在他脑后,娴熟地晃着听响儿:
“朕就当是宁卿脑子刚泡了水,不清醒。下次若当众再这么胡言,朕就替你开脱不了了。帝王之名可不是随便叫的,明白了?”
宁如深头昏脑胀,“是……”
李无廷看着他晕头转向的样子,似笑了声。
随后收回被沾湿的手起身。
“最多唤个字。”
宁如深没反应过来:什么?
李无廷说完已经转身走向门外,挺拔的背影绕过半开的屏风,推门而出:
“着人收拾。”
外面传来德全一声飘扬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