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策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眉毛微挑,抬起头,盯着唐昭昭头上的小揪揪。
眸中带着些许玩味,是她。
他喉咙里发出懒懒一声嗯,把唐昭昭留在身旁。
宴会继续进行。
银酒壶在淮策左手方位置,唐昭昭直起身,绕道几案左边,去拿酒壶。
淮策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
酒壶本身很重,里面又盛满了酒。
唐昭昭抬起胳膊时,撞到马车车厢的那块地方又隐隐疼了起来。
她忍着痛,跪坐在一旁,拿着酒壶的手抖个不停,颤颤巍巍开始斟酒。
这酒倒得毫无美感,淮策看了几眼便看不下去,生怕下一瞬她就要把酒倒在外面。
他失了兴致,声音淡漠:“不用倒了。”
“好的!”
唐昭昭求之不得,立刻放下重的要命的酒壶,悄咪咪揉自己胳膊。
还没起身,清冷的声音又把她叫住:“布菜。”
“……是。”
布菜这活简单。
唐昭昭拿起几案上的一双银著,将菜夹到淮策碗内。
宫女没有矮凳,只能跪坐在地上。
跪坐压腿又压脚。
唐昭昭才给淮策夹了几筷子的菜,就受不了了。
她趁淮策吃菜之际,挪挪屁股动动腿,将跪坐改成了盘腿坐。
一瞬间,双腿双脚得到了解放。
面前的人突然矮了一截。
淮策察觉出唐昭昭的小动作,停著,侧眸看她。
唐昭昭回以甜甜的笑容。
不守规矩。
淮策略带嫌弃地收回视线。
*
坐的舒坦了,唐昭昭想起自己那个被摔碎的暖手炉。
她在晋王府等到现在,都没等来新的暖手炉。
唐昭昭默默给淮策夹了一块糯米丸子,软声开口:
“国师,您看这糯米丸子,像不像我那被您摔碎的暖手炉?”
淮策:“?”
唐昭昭以为淮策没明白,又给他夹了个海参,试探问道:
“您看这海参,像不像那日从暖炉里摔出来的碳?”
淮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