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陈北定并不相信鹿禹。
不是出于别的什么怀疑,陈北定只是觉得,一名行商,还是女子,教别人制器?
开什么玩笑。要是制器真这么简单,工具的价格哪能这么高?一套就成百上千,要知道,那还只是最简单的农具和猎具啊。
再说了,就因为自已给鹿禹提供了一处住所,鹿禹就会把这种能吃一辈子的手艺教给别人?
把自已代入进去,陈北定自问,显然不会。
不过嘛,最近猎物越来越少,村里的年轻猎人经常空跑一趟,一身劲使不出来,让他们去学学,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陈北定寻思着。万一就学到了点啥呢?到时候给村里人低价造点器物,哪怕比外面只便宜一点,那也是好的。
抱着这种想法,陈北定在村里开了个会,把招人学制器的消息跟大伙说了一遍。
“。。。。。。只要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这样,有想去的可以跟我说。”
围坐的大伙互相看看,都是一脸的怀疑。
“陈伯,保真吗?”
提问的是村里年轻一代最好的猎人,名叫陈猛,人如其名,非常勇猛。
不过空有一身劲儿,使不出来可没用。
陈猛最近可烦了,大冬天的,猎物全都躲了起来,出门吧,经常就是白跑一趟;不出吧,又不知道做什么好。
学门手艺也不错,大部分人都这样想。
“真不真我可不知道,人家也没给我现场展示啊。”陈北定实话实说。
把自已该说的说完,陈北定就坐在自已的位子上等年轻人们讨论。
“我觉着不太对吧,啥也不要,就因为咱村长给人住了几天,就要教咱们制器的手艺?”
“难说嘞,反正我打算去看看,待在家里也没啥好干的,顶多也就是砍两棵树。”
“那就去看看?”
“我准备去,横竖亏不着咱。陈伯!算我一个!”
“我也是我也是!”
最后,全村一大半的年轻人都报了名,总共三十七人,鹿禹听见这个数的时候还吃了一惊。
这个村子看上去也就那么几户,居然能拉来这么多学生?
鹿禹偷偷找陈北定问了两句,这才发现知识在这里的稀缺性。
一本语焉不详的教科书就能卖到数百,甚至上千货钞,更别说制器这种铁饭碗了。
鹿禹瞬间就想到可以卖技术和知识,又瞬间把这个想法否决掉——她的科幻小说可不是白看的。
以共和邦和这里的科技差距,这无异于往猴子手里塞核弹和奶嘴。
一切技术都须自已研究,一切知识都须自已发现,一切变革都须自已推动。这是文明健康发展的铁律。
鹿禹摇摇头,她可不想把好好的异世界搞崩掉。教一教打铁这种手艺倒是还行。
“那咱们约个时间吧,什么时候开始上课?”
陈北定愣了一下:“上课是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