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是被孟雅扶着出来的。
“我可以自己走……”
孟雅打断她,“你太胡闹了,好不容易考上京大,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身体!”
整整五天,泡在实验室里,不间断的实操和记录数据,一次不过推翻重来,每天就吃一顿,还是拿馒头垫肚子!
白笙无力地笑了下,声音很轻,“对不起啊,我想抓紧时间,早点出结果。”
孟雅不听她狡辩,“你这完全就是自虐!做实验也不能这么拼啊,你不要命了?”
白笙默然。
沈晏礼的话就像一把把锥子,轮番扎进她心里,痛入骨髓,搅扰着她的思绪。
明知道伤身伤心,还是控制不住地去想。沈晏礼当时的神态、语气,点点滴滴刻在了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
混乱的,不堪的,难过的,各种片段和情感如丝线,交织混杂在一起,潮水般向她袭来。
她快要疯了。
喜欢一个人,这么难受。早知如此,她何必招惹沈晏礼,何必生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白笙不想面对。
董清萍生前曾说过:“物理可以治愈一切。”于是,她选择躲起来,做实验。
这样,既不会有人看到她的狼狈与窘迫,也能全身心投入另一件事,暂时忘却沈晏礼。
孟雅不知道这些,但她了解白笙的性子。
今天如果不是她发现了,白笙会持续超负荷实验,直到把自己累晕过去!
*
司机看到了被人搀扶的白笙。
他回头,想告诉沈晏礼,但用不着。沈晏礼已经下车了。
孟雅跟他打招呼,“沈教授。”
白笙则是直接移开了目光。
她现在不想看见沈晏礼,尤其自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走路都要人搀着。
白笙动了动胳膊,要抽开身。
孟雅察觉她的意图,双手收紧,又把她扶稳了些。
沈晏礼看着白笙,她头发有些乱,似乎很长时间没有打理,脸色也不好,嘴唇是干的,没什么血气。
“怎么了?”他问。
白笙扭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