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长辈到偏厅下棋。
白笙抿唇,朝沈晏礼瞄了一眼,默默坐回原处。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白笙刚开始还能淡定自若地端杯茶,畅想人生。
时间一长,四肢莫名僵硬,她慢慢装起了木头人,心中默念:“他怎么还不走,他怎么还不走,他爷爷都走了他怎么还坐在这……”
一摸口袋,发现出门前忘带手机。白笙面无表情,心里哀嚎阵阵,要崩溃了。
才十分钟。
但白笙煎熬地确信,已经度过了一个小时。
出门前是八点,只要再等两个小时,就可以回家了。
爸爸一定不会在这吃午饭的。
又过了十分钟。
白笙没有表情地,把每个指甲都抠了一遍。
她不行了,受不了了。
看一眼沈晏礼吧,她害怕突如其来的对视令她失态,有损颜面。把头转过去,让沈晏礼待在视野盲区吧,又觉得他在盯着她。
这太奇怪了。
白笙懊恼不已,她想尽快摆脱这种局面,思来想去,道:“姚秘书呢?”
这四个字,是她来到沈家老宅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但不知为何,这句话一出,气氛更怪异了。
等会儿——
好端端的,她问人家秘书干嘛?
白笙捂了捂脸,闭眼,要被自己气笑了。
意料之中的,沈晏礼侧目,终于看了她一眼。
就这一个眼神,白笙只觉后背汗毛全都炸开,冷飕飕的。
她猜得没错,沈晏礼现在果然讨厌死她了。
目光停留了短短一瞬,沈晏礼移开视线,像陌生人一样,低头看起了手机。
白笙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看向别处,一连灌了好几口茶。
真是夭寿了。
就在她以为沈晏礼不再管她,彼此将相安无事,度过这无声的上午时,秘书赶到,风尘仆仆,西装上沾了几片雪花。
看到白笙出现在老宅,他的惊讶程度,不亚于白笙此时的迷茫。
一种很新的,堪称诡异的氛围迅速蔓延。
秘书单纯地问:“先生,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沈晏礼抬起眼皮,喝茶,慢悠悠地说:“她找你。”
这个“她”,在此时只有三人的会客厅,指的当然是白笙。
秘书微笑的同时,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