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想笑,“你小子也有今天啊。”
他算是明白了,自家孙子既不是性冷淡,也不是不开窍。说简单点,他只认白家那女娃,不是她就不行。
沈晏礼抬眸,盯着爷爷。
老爷子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敛了笑容,很正经很严肃地道:“没事,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都是爷们儿,没什么不好意思。”
“想她了,失恋了,伤心了,都可以告诉爷爷,爷爷请她来家里吃饭。”
“一顿解决不了,那就两顿。”老爷子手搁膝盖上,腰杆挺直,信心十足,“整个京海没有人能拒绝我,她爹也不行。”
沈晏礼拎起茶壶,往老爷子杯中添水,淡淡开口:“我没想她。”
老爷子点头,“嗯,那不约了。”
管家弯腰,将黑白棋子收回棋篓,忍不住瞟了眼沈晏礼。
但见少爷面色如常,正经端坐,清冷得像仙人,没有丝毫波动。
第五局开始了。
棋盘上分明才落了一子,老爷子莫名感到浓重的杀气,茶杯送到嘴边,没喝,放了下来,精神高度集中。
五分钟后——
沈晏礼表情冷淡,落下最后一枚棋,手指骨节分明。
他起身,接过管家递来的大衣,“我回公司。”
绕过老爷子,迈着长腿离开。
管家笑容十分勉强。
老爷子嘴角垮的。
“他吃枪药了?”
棋盘上,可怜的小白鼠艰难生存,挣扎了几分钟,就被黑猫逼入死胡同,一巴掌呼死了。
管家换了杯热茶,递到老爷子手上,“少爷是想您反着听。”
老爷子知道啊,他故意的。
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可太了解了。
——从小就是个闷葫芦,偏那心思比女人还细。
闹起别扭,另一方不来哄他,他能憋十天半个月,最后气死自己。
实在憋不住了,也只会面无表情地拐弯抹角,旁敲侧击,把你往他想聊的话题上引。
就是不告诉你他要什么,想怎样。
老爷子端着茶杯,愁眉不展。
晏礼流入市场这么多年,就白翊女儿问津了一次。
五年过去,好不容易等到老顾客回归,他居然让人家走,再也别来。
万一那女娃恼了,又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