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顺济龙王,有神仙修为,只是不曾修成龙珠,不度烧尾之劫,因为其尾巴已经被许天师斩了。”
“至于有何手段,想来真龙有的手段,他或许都有,小神曾在鄱阳见过其腾挪云海之中,张口一吸,便是九条水柱通天接地,有有驱雷掣电之能。”
“此外鄱阳还训有道兵,虽都是虾兵蟹将之流,但也是实实在在的人仙精怪,疑似龙炁点化,是统御水族之能。”
……
说了跟没说一样,许甲难道不知道龙有这些本事么?
“其身边还有一位乌鳢大王,是千年黑鱼精,修为略逊色于顺济龙王,但也曾和未曾继承天师之位的三十六代龙虎天师动手过,不曾分得输赢,事后接受朝廷诏安,成为安济夫人,与顺济龙王共治鄱阳。”
“这乌鳢大王的本事我们倒是清楚一些,之前小神多与她有摩擦,她还未修成前,便想要将小神吞吃,这乌鳢大王有饕餮之能,吃啥补啥,善长控水,还有几件法宝,一件是分水刺,一件是黑眚缆,一件是鱼骨剑。”
“分水刺是神道之宝,具有分水之能,可以划江为陆,也能指陆为江,但是她不多动用,想来神道之宝,她这种妖孽不得正统之法,很难调度,不过现在得了朝廷诏安,也算地祇,不知道炼化了没有。”
“黑眚缆则是鄱阳湖上一怪异,传闻是大船桅杆缆绳作怪,有迷惑人心,殃乱船只之能,见之不详,后来被她炼化,此缆诡异莫名,祭出如巨蟒,又有万千水鬼哀嚎,黑炁森森,十分歹毒。”
“鱼骨剑则是其身中鱼骨所炼飞剑,也是十分厉害,曾和小天师的太上三五斩邪宝剑对上。”
这是鳜鱼婆说的,鼋将军一直在摸着自己的光头附和道:“夫人说的对。”
那鳜鱼婆一边说,一边窥探许甲表情。
许甲表情自然如常,不会被吓到,但小胖墩已经开始惊呼了:“龙虎山是天下正教之首,太上三五斩邪剑我在话本里听过,是太上老君所赐,都打不过这个什么乌鳢大王么?”
许甲道:“太上三五斩邪剑是正一制式法剑,天师,或者不是天师,都可以按制,按仪轨,铸造祭炼,是模仿原剑所成,却不能说她之鱼骨剑就能和太上三五斩邪剑相比。”
说罢,许甲笑看着这两个妖怪:“贫道这里,也有剑,二位不如品鉴一二,和乌鳢大王之鱼骨剑如何?”
却见许甲两道剑出鞘,随即有龙吟,一金色蛟龙,一银色蛟龙,虎视眈眈,盯着二妖,有“出鞘见血”之凶意。
鼋将军虽是地仙,被这样的仙剑锁定,也是脖子一凉,那鳜鱼婆就更不堪了,吓得花容失色,还要勉强摆出笑容,脸色煞白,浑身法力难以运转,几乎要显出原形来。
许甲道:“这二剑乃是采那德兴地下金银二蛟之精矿所炼,是金母银精之华,贫道从有形炼作无形,又从无形返还有形,这剑有灵,一雄一雌,模仿的便是太上三五斩邪雌雄阴阳宝剑,鼋将军以为,比之那老妖鱼骨剑如何?”
鼋将军吞了吞口水,看向鳜鱼婆求助,这鳜鱼婆只感觉周身酥酥麻麻,哪里能顾及鼋将军,心中已经是惊恐万分:他已经知晓了一切?他要杀了我们么?
鼋将军虽也是地仙,可哪里能和正教地仙嫡传灵宝天师相比,无论是道统,还是法宝,又或者见识。
他们哪里有应对的经验,况且许甲也是在宴会发作,忽然之间,没有防备……
从阴谋算计,再到现在隐隐有翻车之意。
“自然是天师的剑更胜一筹,鱼骨妖剑,哪里能和此二龙仙剑相比。”鼋将军惊疑不定,这两把剑太克制水族了,叫他心里发颤。
“还请天师收起此宝,我水府生灵,遭受不住啊!”
周遭蚌女已经钻进蚌壳,鱼女各个瘫软在地。
二剑是蛟龙所炼,也有龙威,可祭剑之时,又用的是闾山斩龙剑符,请来的是许天师法剑的剑意。
故而对水族妖孽有专克之意,当然不是说对付其他妖孽就没有威力了。
这还仅仅是一转一炼,一抟一返之功,要是九转七返,那鄱阳老龙只怕都要跪地求饶,不要再杀我全家了。
许甲没有收起此剑,只道:“这剑有灵,不杀良善,只杀恶徒,二位并非恶徒,何必惊慌?”
………
等着许甲再出水府,那二妖已经老实了许多,小胖墩在旁边都抬头挺胸,傲气十分。
送走了许甲,那鳜鱼婆花斑夫人长松一口气。
鼋将军叹息道:“这位不好蒙骗欺瞒啊,我们这回吃了熊心豹子胆,惹到了他……”
“将军,这位只是敲打我们一二,并没有什么实际点明,不过我们确实小看了地仙真人……”
“我之地仙……是无法更进一步,潜力耗尽之地仙,他之地仙,只是大道路上的一步罢了。”鼋将军惆怅:“我五百年道行,竟比不得人族修行几年……怪不得这个世界是人族为万灵之长,天地主宰……”
二妖回退水府……已经要老实一阵。
许甲带着小胖墩打道回府:“师父,这老鳖对我们客客气气,怎么刚刚您忽然露出杀意啊?”
许甲道:“他那银丝米,能种三百斤,朝贡给鄱阳老蛟二百斤,给我们五十斤,这不明显看不起我们么?”
“啊?就为了这个?”
“不然呢?”许甲道:“有二心,有偏心,心意不纯,忠心不绝对,便是绝对不忠心,他对鄱阳老蛟进贡,如此不服气,进贡我们,难道他就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