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清晨很是难熬,它残忍地折磨着早起的人类,新年的早上亦是如此,只是比起平常的寒冷,空气中多了一丝鞭炮的气味。
一大盘鞭炮被老爹从家里掏了出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
他将鞭炮扛在了肩上,缓缓走向了院子里。
这种场景我已经见过好几次了,也可以说是我们这边的习俗,春节必须得早起放鞭炮。
我打了个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随后冷得浑身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地用双手摩擦着自已的手掌,希望这样能够靠摩擦的热量来产生一点温暖。
雨夏倒是睡得很足的样子,聚精会神地看着忙活儿着的老爹。
“没见过放鞭炮?”
“见过是见过。”
雨夏抬起脑袋来看着我,皱了皱眉。
“你怎么看起来一副很冷的样子?”
“什么叫“看起来很冷”!我是真的冷!”冬天早上起床是最痛苦的,起床之后不管穿多少衣服都没什么用,这股寒意会持续纠缠你几十分钟左右。
“我都穿这么厚了还是冷,是不是最近太虚了点……”我嘴里嘟囔着,双脚来回踱步着。
雨夏垂眼沉思着,差不多两秒之后抬眼看向了我。
“你把手伸进口袋里。”
“啊?”
“照做就是了!”她也没解释,抬手很是强硬的牵起了我的手,随后一起塞进了我的口袋里面。
将手揣进了我的口袋里面之后,我们两个的手在口袋里紧紧捂着,一股暖意从手上传来。
她的手怎么这么暖和!
“暖和多了……”
她的这只小手被我揣在兜里,如同一块暖宝宝一般温暖着我,我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见我的表情渐渐舒缓下来,雨夏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转过视角看向了老爹。
“你对鞭炮很感兴趣?”我有些不解。
“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盘的鞭炮。”雨夏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那盘红艳艳的鞭炮,那鞭炮都大的跟一条蜷缩起来的蟒蛇没什么区别了,“平常我只见过小孩子玩的那种小鞭炮,就是那种一摔在地上就能响的鞭炮,我还蛮想玩玩看的。”
“那玩意叫摔炮,我小时候也挺爱玩的。”我回想起来小时候的我,那个时候的寒假我准会买上两盒摔炮闹上个两小时。“这种鞭炮叫盘炮,见多了之后你就不会觉得有多新奇了。”
这玩意我还以为挺常见的,没想到雨夏居然不认识。
老爹将那捆大盘鞭炮缓缓在地上铺开,成一字形状,最终呈现的效果就像是地上躺了一条红红的蛇。
见铺得差不多了,老爹便从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不一会,我见他从衣服口袋里找出来一个打火机。
见状,我连忙提醒雨夏。
“雨夏,一会捂着耳朵。”
顺便把她往自已身边拉了拉,这玩意还挺危险的,容易弹到别人的身上去,不过声音热闹倒是真的很热闹,一放起来就“噼里啪啦”的,隔着几十米都能听得见。
早上我们家并不是起得最早的那个。
一起床便就能闻到一股子鞭炮释放之后的火药味,是那种新年特有的热闹味道,看来有哪个邻居已经放过鞭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