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震寰宇,经久不绝!
黄叶簌簌而落,众人俨然都被这股气势吓到了,有想去应战者,但是想到刚才张鹤龄那没得感情的样子,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张鹤龄睁圆环眼,厉声大喝道:“我乃寿宁伯张鹤龄也?谁敢与我诗词争雄?”
声如巨雷,士子闻之,尽皆股栗。
陈献章回顾左右,见众人都有了退意,忍不住叹道:“张鹤龄此人极为嚣张,听说他力大无穷,莫要故意激怒他。”
话还没说完,张鹤龄持棍上前,又喝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为何故?”
喊声未毕,被两人搀扶的湛若水大惊,惊惧交加,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戚景通咂咂嘴,自家公子又开始演张三爷了?
张鹤龄面无表情的扭过头,大声道:“记录在案,湛若水乃是无能废物,被我一声大喝吓破了胆!”
两名文吏相互对视一眼,奋笔疾书,将此地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记录下来。
此时的李梦阳双眉紧蹙,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就算是他上场,也毫无胜算,只是给张鹤龄再添个人头。
张鹤龄高声道:“诸位,你们想诗词再进一步吗?想了解生命的真谛吗?想知道这世界的真相吗?那就拜入科学门,感受知识的熏陶吧!”
众人再度讶然,用这样的方式插播广告,你礼貌吗?
“胡说八道,歪门邪道就是歪门邪道,再怎么装饰,那也是一坨屎!”季朝忍不住开骂道。
张鹤龄不屑的回答道:“想必你们中有很多人,想要说什么“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吧?是不是还有人提出复古的口号?让我告诉你们,你们的路走窄了!”
“复古复古,你们所写的诗词,想要扫除明初那种糜弱卑恭的文风,但是我告诉你们,你们写的诗也是垃圾、废物!”
“因为你们的作品缺乏新意,禁锢在古人的情思之中,到最后变成了矫揉造作,一味地模仿,还在那里洋洋自得!”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诗词的意义,就是抒写真性情,就像各类学说一样,群芳斗艳,这样文学才能繁荣昌盛。像你们这般固步自封,必然会埋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所以,我不是针对你们,而是在我看来,站着的这些饱读诗书的士子,都是一群垃圾。”
随后,张鹤龄看向坐在地上的湛若水,又补了一句:“哦,坐着的也是垃圾。”
湛若水差点气晕过去。
廊下一片安静,似乎只有张鹤龄在说话。
其实现在复古派才有雏形,大家都对复古派的未来很看好,因为汉唐的诗词多么强盛,如果大明也能如此,他们这些人,必然能像李白杜甫那样流芳百世。
可是,张鹤龄毫不客气的指出问题,一针见血。
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谁要是不自量力,最终必然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李梦阳只感觉喉咙干涩,连他引以为傲的诗词,竟然被张鹤龄批判的一无是处,难道他这么长时间的坚持,都是失败的吗?
那文学的道路在何方?
见众人不说话,张鹤龄只感觉十分畅快,大笑三声:“记录在案,记录在案,今日我舌战群儒,把所有人辩驳的哑口无言!”
陈献章怒斥道:“张鹤龄,你莫要狂妄,今日无人能整治,但是不代表你可以逍遥法外!大明士子有十万人,难道就找不出来一个比你更强的?”
张鹤龄哈哈笑道:“本公子听闻陈献章爱好音律,不如请你上前演奏瑟乐?”
“休想!”
“若是你同意,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你没在场!”
陈献章立刻意动,今天的事情,肯定是丢脸丢到家了,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如果真能把自已摘出去,那可是个不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