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零和阮元礼貌的道了声,“婆婆好。”
李环又拉过老妇的手,“婆婆,阮姑娘的衣服打湿了。”
“好,我去生火。”老妇点了点头,就端着食盆往偏房去了。
阮元看着老妇的背影,这老妇怎么怪怪的,说话慢吞,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还有她的眼睛,如一潭死水,真古怪!
还有这屋子,怎么这样阴冷,这屋子周围还种了许多花草,还夹杂着些香粉气,香气有些多余浓重了,这李环很喜欢花吗?
阮元偷偷拉了拉易零的袖子,易零当然明了阮元的意思,就伸手摸了摸阮元的头,让她宽心,不要轻举妄动。
李环招待阮元两人进了屋,两人进屋没多久,老妇就端来了一盆炭火后离开了。
李环拿来一套衣物,“阮姑娘,如若不嫌弃,就换上吧。”
“不必麻烦了,我烤烤火就行。”阮元笑着婉拒,将自己的手放在火盆上方,又问道,“我能在你们院子里转转吗?”但不知为何,这坐在火盆旁还是这样的冷,阮元又打了一个喷嚏。
“当然,只是初春多雨,小心湿滑。”李环笑着点头。
得了李环的应允,阮元就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出去了,院里被打理得很整洁,小圈里面养着四只鸡。
阮元拿着一根木枝,逗了会儿老母鸡才进屋,屋里只剩下易零百般无聊的坐在那里,“李姑娘呢?”
“我说我有点饿,她就做饭去了。”易零捏着拳头放在嘴边,打了个哈欠。
正此时,老妇端着几副碗筷走了进来,她木纳的放下碗筷,转身欲走。
“婆婆是几时搬过来的,在下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这间屋子是早就荒废了的。”易零开口叫住要走的老妇。
老妇慢慢的转过身来,“老妇一直住在这儿。”
“易公子,我们是半个月前搬来的,我婆婆年纪大了,几年前摔了一跤,头部受了伤,有瘀血,记忆混乱,说话有时候会不着边际,易公子莫要怪罪。”李环端着两盆小菜走了进来,打断两人的对话。
“无妨。”易零得体的笑了笑。
李环将菜搁在桌上,“婆婆,您去看看锅里,那小米粥应该差不多热好了。”
“好。”老妇应了一声,就转身去了厨房。
阮元双手放在桌子上,抬头看着李环,“李姑娘,这小院儿偏僻,夜里又常有野兽出没,你们怎么不住进城里?”
“不怕阮姑娘笑话,我和婆婆初到洛阳,又身无分文,哪里有钱去城里住。”李环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
这会儿,老妇端着盛满小米粥的木盆,踱步走了进来。
李环接过木盆放在桌上,“途径此处,看到这里荒废着一处屋子,打扫一番就住了进来。”
阮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打量着李环这身装扮,腰间挂着一个香囊,衣着朴素,但多处地方都绣有鲜艳的红牡丹,怎么看怎么不协调,这牡丹花样多绣于锦缎上,实在不像是会出现在平常老百姓穿的粗布衣裳。
李环替阮元和易零二人盛好小米粥,递了过去,“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还请两位道长不要嫌弃。”
“怎会?还要多谢李姑娘款待才是。”阮元接过碗,还有些不敢开动,看向易零,用眼神示意,这能吃吗?
易零笑着端着小米粥,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胃不舒服就别吃了,今儿早上还在家里吐过,别待会儿吐人李姑娘家里,人家也难得打扫。”
“不妨事的。”李环开口。
“不用管她,李姑娘,她就这破胃,我们自己吃就行了。”说着,易零又拿过阮元手中盛满小米粥的碗搁在桌上。
“也罢,那我们吃。”李环很是善解人意。
易零又转头嘱咐阮元,“自己老实待着啊!”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看来,这厮还是能处的,阮元笑着乖巧的回了一声,“好。”
用过午饭后,两人又小坐了一会儿,才向李环二人告别。
两人前脚刚踏出院门,后脚就听见了李环和老妇在争执。
“小环,这鸡不是咱家的,这鸡的花色不对……”老妇拉着李环的手,指着其中一只老母鸡。
李环有些不耐烦了,拂开老妇的手,“这是咱家的鸡,婆婆你记错了,我都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你怎么老是记不住。”
阮元听着动静回头望了一眼,又回过头问易零,“那李环不是人,对吗。”
“是不是人,总会见分晓的,这里阴气重,今日又阴,我们走快些,保不准这林子里还有其他的鬼祟妖物,跟紧我。”易零左右打量着这片林子,出了那个院子,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