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轻轻拉下王大娘的手,“没有发烧,我身上有病气,到时候要是过给您了,那就是大不过了。”
“你病气再重,还能有我这个半条腿都踏进棺材里的老婆子病气大?”王大娘又生气的抽回自己的手,“怎么,你莫不是嫌弃我这个老婆子了?”
“我哪敢啊?”阮元又将王大娘的手拉了回来,好声好气的说着。
王大娘这才故作高傲的冷哼一声,“我谅你也不敢!”
“话说,王大娘你怎么来了?”阮元问。
王大娘叹气道,“昨个儿晚上,我梦见你被人推进湖里了,还流了好多的血,是揪得我这颗心七上八下的。”
“那都是梦,是反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阮元笑着宽慰。
听着阮元毫不在意的语气,王大娘愤愤的反驳,“好?哪里好?现下不是你病了?这病难不成还是旁人病的不成?”
“是是是,王大娘教训的是。”阮元告饶。
顿了顿,王大娘突然道,“小元,其实你有些事就算是没有告诉我这个老婆子,我也是有预感的,我知道你有你要做的事,王大娘也不会拦你,只是想着你无父无母,还拖着我和小淼过了这么些年,是我们拖累你了。”
“王大娘你说的哪里话,如若不是你,我早就死在四年前了。”阮元道。
王大娘轻轻的拍着阮元的手道,“小元啊,你从来都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我还记得你十五岁那年,小淼被人欺负是个没读书的傻孩子,你就敢拿起竹竿去打跑那些人,就算你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你回来也硬是一声不吭,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个孩子多好啊,多让人心疼啊。”
“王大娘,你提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阮元道。
王大娘哭着笑了一声,她害怕自己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好,不提,不提。”
“怎么还哭了?”阮元伸手替王大娘擦眼泪。
“我就是心疼你,小元,你要好好的,我老婆子比放心不下小淼还不放心你,王大娘希望你能够一直坚强下去,什么挫折困难都打不倒你……”说着,王大娘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会的,您放心。”阮元抱住王大娘,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王大娘今日怪怪的。
小淼被易零拎着耳朵,一路到了客厅里,易零提起茶壶倒了一杯,又重重的放在小淼的跟前,“喝!”
“这不是糖水!”小淼质问。
“多大个人了,还喝糖水,你以为你还是在穿开裆裤吗?”易零冷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
“那小元姐也是穿开裆裤的年纪吗?你怎么还几次给她买烧鸡?”小淼不依不饶的反驳。
“嘿!你个臭小子,你欠揍是不是?”易零一边说着,一边就撸起了自己的袖子。
小淼吓得赶紧抱住头。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带你小元姐去吃烧鸡的?”易零放下拳头。
“夫子放学时,我回家撞见的!”小淼不服气道。
易零笑道,“小孩儿,我问你,那陈文和你小元姐?”
小淼最终还是抱着那杯茶,喝了起来,“你说陈文哥啊,他和小元姐是在上元节的灯会上认识的,他经常教小元姐识字,也经常帮我们,所以这一来二去的……”
“就好上了?”易零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