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对付这些鬼兵,你用我教你的步法,想办法绕过它们,爬上鬼车割掉它滴血的那个脖子就行!”
她清冷而淡漠的目光不断地打量着怪物四周的那些鬼兵,手上的“六道赦生”发出淡淡的白光。
好吧,你来解决喽啰,我来趁机直捣黄龙,擒贼先擒王嘛,这个计策貌似挺不错的,只不过……咳咳,我怎么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呢?
对了,用你教我的步法?啥步法?你又啥时候教我了?该不会……就刚才那……
“记住!不能踩到它滴在地上的血,也不能让它们沾到你身体上的其它部位,否则你就会像他们一样,变成它的鬼兵车夫!”
她没有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又说了这么一句极度不负责任的话,就向那头庞然大物飘了过去。
我无奈地从身上摸出小鱼送我的那把匕首,紧紧地握在手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情况,脑子里努力地回想着刚才她指点我的那些步法。只是哪里还能记得清楚啊。
好在我以前被爷爷逼着学过一些风水易学方面的粗浅知识,之前在基本摆脱那群人的追赶后,就开始留了个心思,她说的那些方位和步数,似乎暗合九宫八卦的术数,所以现在回想起来,也能有个七七八八的模糊概念。
再看眼前,那些鬼兵受到她的攻击后,全都开始向她聚集过来,由于太过拥挤,有些直接就互相撞在了一起,只是它们似乎完全没有知觉,有些更是身后的铁链绞在了一起,就更悲剧了,往往是两三个你抱我、我抱你。滚作一团,被她就像砍瓜切菜一般,化为一滩滩血水。
我一咬牙,趁着所有的鬼兵将目标都放在她的身上,照葫芦画瓢地按着她那忽南忽北、忽东忽西的步法,冥冥之中,似有神助一般,还真的让我给绕到了这辆“鬼车”的后方。
这只鬼车由于体躯实在太过庞大,是以背后的空档看着很多。但是,除去地上点点滴滴的血迹斑斑,除去它身上肆意横流的,再除去那只无头的断颈洒落的血滴,我发现,想爬上它的身体还真不容易!
经过一段非人“磨练”之后,现在的我,已非先前在校时的手无缚鸡之力,也勉强算得上有些矫健敏捷了。一段小小的助跑,然后一个强力弹跳,我猛地伸手抓住了它屁股后面高高翘起的一把鸟毛,另一只手握着匕首,也不管它什么位置就狠狠地扎了进去。
借着右手匕首上传来的力道,我双足一蹬,身体“噌”地一下就向上窜去,直觉就像是在爬山似的,很快就看到了不远处那恶心的断颈。
那么粗!我的小匕首割得下来么?管它呢,先爬到再说!
这时,我想起了那只小木鱼,要是他在就好了,干这个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眼前合抱粗的脖颈,长满了黝黑的鳞片,我忽然觉得它和刚才在别墅客厅中遇到的那种红眼怪物,从眼睛里爬出来的东西差不多,都是一张怪脸后面拖着蟒蛇一样的身体。
我随意地瞧了一眼前面,姚初月鬼魅般的身影,穿梭于那些笨拙的鬼兵之中,每接触一次,就有一名鬼兵化作了地上的血水,只看得我目动神炫,这也太他妈的帅了啊!
总有一日,我也要像她那样,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我暗暗地对自己发誓。
少说也有二十多只鬼兵,这才几个起落,已经被她砍得七零八落,没剩下几个,看来我也不能落后了!
就在我举起匕首,准备猛地扎下去的时候,那只滴血的脖子似乎觉察到了危险,像是长着眼睛似的,突然一个扭转,直接就朝我的脖子缠了过来,飞溅的血水几乎是擦着我的鼻尖呼啸而过,一股又咸又腥的恶臭味直扑我的脸面。
更让人绝望的是,那些被解决掉的鬼兵化作血水后,身后的铁链都狂舞着向我卷来。
我被吓得抓着它的左手猛地松开,一个倒栽葱就从它的头部滚落下去。
危急之中,我伸手便抓,竟然胡乱抓住了什么东西,就死命不放,整个人顿时就被挂在了半空中,来回晃荡。
我低头一看,霎时就被吓得面如死灰。只见我的脚下,全是一片血滩,这要是掉下去,可就要变成那些鬼兵,然后再被砍死化作一滩血水了!
这时我也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是抓在了它的一只翅膀的边缘。它的鬼兵已经基本被肃清,整个躯体都停了下来,不能移动,愤怒地扑腾着两只翅膀,一股又一股磅礴的巨力从我手抓的地方涌来。
我的虎口瞬间就被震裂,鲜血长流,眼看就要抓不住了,正巧它猛然高高地举起双翅,我也被带向空中。我左手的手指就像一根根被生生折断一样,再也抓捏不住,松了开来。
我整个人被高高地抛去,然后头下脚上,狠狠地向下摔去。
这下死定了!我心中大叫一声,不禁将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匕首,就像它是我的救命稻草。
只听见“噗”地一声,我的双臂剧震,钻心彻骨的一阵疼痛从肩头传来,感觉就像是我的双臂要反插穿我的肩头一样,一阵头晕眼花,接着是胃里翻江倒海,差点一口就吐了出来。
不过,总算是没被摔得支离破碎!而且,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刚好用匕首刺在了那只滴血的断颈处,它整个庞大的身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缩下去。
转眼之间,我就要瘫倒在地上的那滩血泊中,幸亏她及时拉住了我,落在干净的地方。
眼前的庞物大物,眨眼的功夫就化成了地上的血水,夜空中的阴冷雾气,也开始逐渐散开。
我大口地喘着气,心中激动极了,这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太刺激了。最主要的是,我竟然还活了下来!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她,发现她也正好在看我。
“还不错哦!初战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