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啊?”银行姐姐有些好奇地看着我们,走到那个老头跟前,不满道,“爸,有话好好说啊,怎么能动手打人呢,你看你把人家打成啥样了?赶紧给人家道歉先!”
老头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朝她翻了一个白眼,说:“它是什么你知道吗?你还赶把它领到家里来,疯了吧你?”
“爸!你到底在说什么呢?他怎么了?”她挣脱老人,指了指我,说,“我只知道他是我的一个重要客户,不过,他说他是穿越过来的。”说到后来,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穿越个屁,你以为是在拍电视呢?我给你……你说,他是……尸变,是僵尸,丫头你懂不?你可是我的亲闺女啊!”
“尸变?僵尸?就他?”她猛地弯下了腰,紧接着就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爸,你老糊涂了吧?”
“死丫头,怎么跟你老爸说话呢?”老头瞪了她一眼,又死死地盯住我,好半天,可能是发现我的确不太像传说中的那种吸血僵尸,有些不肯定地问了我一句,“你真的不是尸变?那怎么会在那种地方?是被人活埋了?”说着他又摇着头,“不对不对,那也不是新坟啊,怎么也有十好几年了,你……”
“具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总之,我是人,不是尸变后的僵尸。”我竭力地解释,但反来复去的也就这么一句,因为其它的我根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是鄢郢大学的大学生吧?那可是名牌大学啊!”银行姐姐完全听不懂我和老头所说的,忍不住插嘴问了我一句。
“你……你怎么知道?”我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别只顾着说话,都先坐下来吧,看来,咱们还不是一般的有缘啊!”她笑着拉住老头和那个少年进了客厅。
她推着少年坐在我的身边,然后自己和老头坐一边,刚一坐下,正准备给大家分水果吃,我忽然指着身边的少年跳了起来:“怎么……会、会是你?”我的声音都颤抖了。
“你这又是怎么了?别个个都一惊一乍行不行?”她皱着眉头看着我。
那少年本就对我很害怕,如今被我这么一喊,连忙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一连退了好几步,脸色惨白地看着我,一脸茫然:“我……不认识你……”
“你不是张合阳的师弟,对,叫做吴陵,不是吗?”我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最终却变成了一声冷笑。
没想到少年却摇着头说:“我叫木小鱼,不叫吴陵,张合阳是谁呀?我也不认识!师父,我还有师兄吗?”说着他疑惑地看向老头,老头也是一脸迷惘地摇了摇头。
可我怎么看,这个少年除了衣服不同之外,分明就是那个奇怪的小道士吴陵呀,但看他的眼睛纯粹而明亮,似乎也非作伪,也许,真的就只是长得相像而已吧。
我不好意思地说可能是自己认错人了,他长得实在太像我的一个熟人了。说这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他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重新坐回沙发,拿起了一个橘子就低着头一边剥一边吃起来。
我这时想起来问她是怎么知道我是鄢郢大学的,没想到她却笑着说,我戴着鄢郢大学的校徽啊,接着又好奇地问起我和她老爸是怎么认识的。我正要说,却被她老爸打断,说只是一场误会,没什么好说的,话锋一转,就问起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来。
我就说自己本来是一名鄢郢大学的大四学生,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毕业了,但是因为爷爷突然去世,我就请假回去参加爷爷的葬礼,打算之后第二天就回学校的,却不料一觉醒来,自己就站在了荒郊野外。
我自己在的那个村子神奇地消失了,问附近的人,可他们都说,我们这个村子早在十七八年前就没了。这就奇了怪了,我是2017年5月15日请假离校的,今天是18号,时间也没什么问题啊,怎么就过了十七八年了?
更奇怪的是,原本我认识的熟人,见了我却完全不认识了,就像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印迹被抹去得一干二净!
我没有具体说回家后发生的那一连串诡异之事,我现在也不确定,那究竟是幻境,还是真实,因为时间上对不上。我在村子至少呆了将近一个月,可实际上才过了短短的不到一天。
说着我又看着银行姐姐,说:“我爷爷明明是5月16号才下葬的,可你却说那本存折是我爷爷十七年前留下的,还要我去开爷爷的死亡证明,又要证明我是爷爷的亲孙子,虽然我还没来得及去镇上的派出所试试,但照此情形看,人家多半会把我当成神经病吧?”
“你说的是真的啊?太神奇了,可银行的系统确实显示蔡永丰……呃,就是你爷爷是在十七年前留下的声明,可不是我说的……”她显然对我的话产生了不小的兴趣,还主动替我分析起来。
这时白胡子老头突然问我:“等等,这个,小蔡同学,你说你家是什么村的?”
“太云镇虞家庄村!”我想都没想就告诉他说。
没想到他听到后竟然脸色大变,惊讶道:“原来那儿……就是虞家庄啊!”
“老伯你怎么了?你听过虞家庄对不对?”我紧紧地看着他。
他正要开口说话,房间却猛地响起了一阵稚嫩童音的欢快歌声。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不怕风吹和雨打……”
我的心猛地揪起,循声扭头看去,果然是我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