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紧紧地盯着齐雪的身影四周,一边随手悄无声息地破坏着周围的探头,果然,那些危险的气息逐渐变得越来越凌乱起来。再加上先前外面那三名精英狙击手莫名其妙地摔楼而死,可能让对方有些顾忌,不敢冒然像在机场那样公然冲杀。
我抓住这个机会,与齐雪配合无间,一直从一楼到二楼,她已顺利完成任务,剩下的就要看怎么离开这里了。
我从身上取出一只纸人,咬破指尖,以鲜血点上眉眼和手脚,以同样的手法又取出四五个,然后心中念动禁咒,低声喝了一个字:“敇!”手中轻轻地抛出几片纸人,它们一着地,顿时便化作真人一般大小,而且全是我的模样,一齐大摇大摆地向门前走去。
那些纸人分别走向每一个出口,我微微一笑,拉起齐雪还从原来的路线返回到这个商场的后面。就在这时,只听到商场前面大门的方向,同时传来了数声枪响,然后便是一片混乱的呼喝声。
我向齐雪一笑,再次抱起她,腾身向隔壁旁边的酒店爬去,同时还不忘打掉路边两只“眼睛”!
幸好这是酒店的后半面,又是下午黄昏时分,所以并没有人看到就在这座高大的酒店后面的墙壁上,我抱着齐雪一直向上爬,直到选中一间拐角处监控照不到的地方,这才抓住防护窗的那些钢筋护网,轻轻一拉,便张开一个可容两人通过的空隙。
我震开窗子里面的开关,推开窗子直接跳了进去,正要及时制住里面的住户,不想却被眼前的一幕愣住了。
只见设施装潢豪华的一间总统套房中,巨大的双人床上,粉红色的被浪波涛汹涌,激战正酣,其间的旖旎风光,可想而知,以至于房间多出我们两人,被中之人竟是浑然不知。
我伸在半空的手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总不能在人家办事的时候打断人家吧?我张大了嘴,慢慢地收回了手,房间中满是春声,听得我一阵面红耳赤,而怀中的齐雪更是,小脸通红,被一直抱在怀中本就有些难受,此时一双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呼吸渐转急促,嘤咛一声,竟是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便绕过我的脖子,那只温暖而柔软的樱桃小口便印了上来。
我吓了一跳,竭力控制住躁动不安的心,轻轻地在她右边太阳穴上一拂,她整个人便是一震,迷雾中的眼眸顿时清亮起来,我趁机低声说了师弟的名字,她便猛地推开了我,落在地上,惶恐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有这样抢别人台词的吧?我这时候没心思跟她开玩笑,努力转过头去,小声说着没什么,连忙看了床上一眼,二人仍是对我和齐雪的说话声充耳不闻,直至伴随着一男一女两人压抑的低吼声过后,被浪逐渐平复,里面一个显得有气无力的女子媚声细语道:“死鬼,每次都把人家弄得像是要死了一样,再这样人家下次不来了,真的要死了!”
被中的男子一阵“嘿嘿”笑着说道:“也不知道每次是谁喊着要死,那等到下次我及时撤出去好了。”
“你……你敢!好了,别压着我了,浑身酸软,难受死了,你快抱我去洗澡,哎呀,你讨厌,还不老实,别闹了,唔,我记得刚才……好像,听到这个房间里还有别人的声音!”被中的女人嗲声嗲气地说着,差点能化了那个男人的骨头。他笑着说:“我怎么没听见?该不是你高潮出现幻觉了吧,嘿嘿嘿……”
“滚!”女子恼差成怒,一脚将身上的男子踹出了被子。这大冬天的,那个男子本就刚刚出了一身大汗,这突然暴露在房间的空气中,加上窗子被推开,外面的冷风直吹他的脊背,冷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诞着脸向女子爬了过去,一手抓住被子就要往里钻,却猛然发现女子呆呆地望着他身后。
“这么冷的天,你要冻死我啊,你发什么呆呢?快松手……”就在这个赤身裸体的男子抱怨着露出一张潮红未退的脸的那个被中女子时,她猛地一声尖叫,想要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时,叫声却嘎然而止。
紧接着男子后背的腰间猛地一疼,被人踢中,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一旁。我这才看清两人的模样,男的四十多岁,女的却只有二十出头,我同时制住两人,用手捂住两人的嘴,低喝一声:“不要叫喊,就不会伤害你们的性命,明白了吗?”
两人惊恐之余,一听我这话,连忙一个劲地点着头,我这才缓缓松了手,但手指间的铜钱却一直蕴含着道气,随时都可以让他们永远闭上嘴巴。
“你……你们想做什么?”女的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地靠在男人身上,拉过被子紧紧地裹着自己两人,看着我和齐雪说。
我心中一动,取出手机对着他们的两张脸拍了几张照片,女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要遮自己的脸,却已然迟了,这时那个男的却逐渐冷静了下来,看来是个久历江湖之人,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说:“你们是私人侦探吧?是我那老婆花钱雇你们来的吧?其实你们做这些事情,无非是不为了钱,她给你多少,我可以双倍偿还,怎么样?”
“你这个人胡说些什么呢,我们才不会……”敢情是他将我们当成是职业拍照抓小三的私家侦探了,气得小雪一张脸通红,正要告诉他我们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不料却被我再次及时掩住了朱唇。
“这位大哥果然是个聪明人,不错,我们也不过是为混口饭吃,自然不会和钱过不去,这样吧,你们再按我的要求拍几张照片,我拿到你的把柄,只要你及时按约定转账,我们保证不会让这所有的照片流出去,怎么样?”我临时改变了主意,将计救计。
“不行,你拿了我们的钱,又去找那个黄脸婆再拿双份,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女子这时逐渐也冷静下来,竟然是伶牙俐齿的,看样子学历不低,只可惜现在工作难找,她又长着这么一副迷死男人不偿命的皮囊,当然是做这一行比较省心,收入又高,活得也体面(当然前提是身份不曝光)。
“家有家法,行有行规,我们做这个不是一天两天,最基本的职业操守还是有的,这个你们可以放心,我也不可能为了你这一个客户在圈子搞臭我自己的名声不是,信不信由你们,不过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实在不行,我们这就走。”
“别,小兄弟,我信你们,你们说吧,要怎么做都可以!”那个男的瞪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女人吓得不敢再说话,然后讨好着对我说。
我心中一阵得意的笑,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态度冰冷地吩咐他们如何摆姿势,如此简单地把戏做足之后,然后就对说小雪把从商场偷来的那一男一女两套衣服扔在床上,让他们穿上。
我则先让小雪拿着那名女子的所有衣物,去卫生间将自己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然后从里到外全部换成那名女子的衣物,之后我又让她盯住两人,自己如法炮制地换上了男子的衣服,这才从卫生间出来。
“你们两人是自己开车来的吗?”我看着一脸茫然的男子,笑着问道。
男子点了点头,我伸出手,说:“车子先借我们用下,你留个联系方式,到时会回给你!”
男子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把车钥匙并给我,又撕下台历,写上自己的电话和联系方式,交给我,这时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浓了,任谁到这个时候也已经明白我和小雪两人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什么私人侦探,而极有可能是一对潜逃犯,这下子更慌了起来,事事都极力地配合着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我杀人灭口了。
我又向他了解了一下整个酒店的格局,以及他的车子在车库中的具体位置,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我让他们两人现在先出去吃个晚饭再回来,当然,我有他们的把柄在手,也不怕他们敢遛,即使是遛走,其实也不影响我的计划,因为就在他们走出房门不久,我和小雪也紧跟离开了这间总统套房。
这一番折腾下来,当我们走出这家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昏黄的路灯极易隐蔽,我按照那名男子所说,很快就找到了他的车子,是一部黑色的奥迪A6,看来那名男子也不是一个普通人物。
我将车缓缓开出地下停车场,先前那种如蛆附骨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这才问小雪:“说吧,你用什么法子可以找到你七师叔?”
“气味!”齐雪边说着,边摇下车窗,努力嗅着四周空气中的味道,“我们终日与毒虫毒花为伍,南疆又多瘴气,所以但凡蛊门的第子,最重要的不是眼力和听力,而是嗅觉!同时,我们自己也会拥有一种属于自己的味道,像师父她老人家,方圆十里之内,完全可以根据气味的不同,判断出有没有蛊门弟子,如果有,又是哪一位或者门下的。
当然了,到了师叔那种地步的人,想隐藏自己的气味能做得到,但她应该不会这么做,相反的,她一定会加重自己留下的气味,那样无论她到了哪里,我们都可以找得到。”
说着她将小手指向西北方,说道:“曼陀罗花的气味,正是七师叔的,应该不会错,就在那个方向,离我们这里大概在……有三十里左右吧。”
我心中暗自赞叹,这道门八脉中果然是各具特色,却又无不蕴含天地妙理。我推算着那些刺杀者应该差不多被那两个人吸去了大半注意力,这才脚下猛踩油门,车子便飞速地向西北出城的那个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