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师姐看到我,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就在齐雪和钟流萤放松下来,拍着手笑着说这下好了的时候,师姐却忽然一下子朝我猛扑了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师姐就猛烈地撕扯着我的衣服,对我的头发和手脸又抓又咬,口里还一直恨恨地骂着林世俊的名字,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要杀了你!”
“师姐,师姐,你冷静点,我是蔡子攸,我不是他!”我努力地抓住她的双手,一边说着,一边向齐雪和钟流萤投去求教的眼神。齐雪伸出一只手,在自己的脖颈处虚劈一刀,我吓了一跳,又看了看钟流萤,她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意思是眼前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如此了。
我又望着师姐那迷乱、怨恨、疯狂的眼神,还有那排洁白整齐的贝齿,此时张着口,却让我有一阵阵的森寒之意。我一咬牙,凝气于掌,狠下心在师姐的左颈处斩了下去。师姐的动作便嘎然而止,应声而倒。
齐雪她们两个连忙走上来扶住她,将她放在床上,收拾好她凌乱的头发与衣衫,婚礼那天的残妆还在,看来这几天她一直连脸都没洗,这时,可能是师弟在外面听到了房里的动静,也走了进来,我正好问他:“师姐这几天的状态怎么样?”
“师姐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有时醒来也说不上几句话就又晕过去了。”师弟苦着脸,无奈地说。
我看着钟流萤和齐雪,问她们:“师姐她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也没受什么伤,就是精神上承受不住打击?师姐也不是这么脆弱的人啊我感觉。”
齐雪似乎欲言又止,但看了钟流萤一眼,却没有开口,钟流萤也没有理我,反而是看师弟问道:“先前她醒来频繁吗?每次醒来后多久后会再次昏迷?在此过程中会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她一口气连问了师弟三个问题,这才紧紧地盯着师弟,看他想了半天,才说道:“这一天一夜,不算这一次,完全清醒过来的有三次,大概五六个小时一次的样子,醒过来后时间并不长,也不怎么说话,只是发呆,每次能有个不到半小时吧。”
“也不用上洗手间吗?”钟流萤皱着眉头,又问师弟道。师弟点了点头,说不用的。她这才“嗯”了一声,开始为师姐诊起脉来,依旧是那种古老的“三部九候”之法,分别在咽喉下、手腕和脚背上诊了很久,两条好看的淡白色的眉毛微皱着,看来师姐的情况并不乐观。
我见她诊完之后,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一直过了很久,始终不见她抬头开口,就小声地问道:“流萤,师姐她……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严重?”
钟流萤摇了摇头,忽然抬了起来看着我问道:“她的家族或者她以前有没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病史?”她这一问可把我给问住了,除了师娘周晓荷和师父吴厚外,我对师姐的家族一无所知,不但如此,就连师姐我从认识她到现在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年,而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只有几天而已,对这些完全不知。
我不由地向师弟看去,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声说道:“师父以前说过,师姐有轻度躁狂症,精神情绪容易失控!”
钟流萤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对了,她原本有心疾,突然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所以一时宿疾与新患一并发作,而且经过了二十四个小时,五魄相转,已经深入脏腑,所以这次她发作起来才这么厉害。”
“那……要怎么办?”我小心地问她,“只是普通的疾病,应该难不倒你吧?”
她好像没听我的话,反而问了我另外一句话:“你没有去看看李璇吗?”
我愣了下,然后摇着头说:“我刚从陈老房子出来,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就进来了。”
“那你过去看看她吧!”钟流萤淡淡的说,无论是脸上还是语气中,都感觉不到任何情绪变化,这让我感觉有些奇怪。她刚才不是还能在我手中救下秦秀英吗?虽然身体虚弱了点,但以她那种道行,练气打坐应该很快便可以恢复吧?为什么钟流萤要这么说,难道李璇真有什么不对劲?
就在这时,齐雪忽然推了我一把,直接对语气颇为不悦地说:“师叔都说了,三哥你怎么还不去,做人不能那么没良心的,快去看看二姐吧!”
我莫名其妙地被她这么一怼,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就做人没良心了,不过疑惑归疑惑,我还是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连忙对旁边一脸迷惘的师弟说:“你先留在这里看有什么需要,照顾好师姐,我过去看看她。”
不等师弟答应,我就向她们看了一眼就走出去了。我站在李璇的房外,里面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声音。我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便传来那个冰冷的声音:“谁?”
“是我,子攸!”我小声说了句,没想到里面忽然“当”地一声,是茶杯掉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我心里一惊,难道她已病得拿不稳茶杯了吗?这么想着我就要直接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却再次传来她的声音,除了照旧的冰冷外,还多了丝命令的口气。
“不要进来!你走吧,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