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收起来了。”她说了谎。
“我闻得到。”周怜说。
两人安静了下来。
秘密的情绪在两人对视眼神里流转,猜不透是谁在心乱。
“啪——”
池晚往后退了一步猛然起身,她的举动不小心碰掉了隔壁桌子上的书,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教室里格外刺耳。
“我,我去把作业送到办公室。”池晚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了,她抱起那本厚厚的物理复习书,起身走向教室的门口。
周怜在她起身的时候,伸手挡住了桌角尖锐的地方,池晚后腰原本会撞上那里,但是被周怜用手护住了。
尖锐的桌角刺进了周怜的手心。
她匆忙小声道谢,就像逃命一样离开了教室。
周怜低着头,看向手心里很快红肿的一块,微皱了皱眉,像是隐忍。
但是当池晚离开后,他又对着尖锐的桌角将手心按压上去,感受到刺痛几乎贯穿全部的感官,周怜才松手。
他厌恶这具身体。
池晚站在办公室门口徘徊,午休时间还没结束,办公室上了锁,她找的理由太过拙劣。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想要逃走。
只要周怜不断地看穿揭露她的内心,池晚就没了安全感。
没有安全感的她容易焦躁,而解药就是咬身边的周怜。
但凡是一个正常人都无法接受这种病态的行为,池晚觉得周怜肯定会害怕,池晚不想在他眼里成为一个怪人。
一个只会咬人,像是疯狗的怪人。
回忆里的碎片拼凑出来,池晚小时候在学校里和何喻州玩闹,急了的时候她会咬他。
因为小时候在家就是这么玩的,她有时候也会咬柳语女士。
小孩子耍无赖那种咬,不会很重,池晚把它当做亲昵的行为。
她自己也没想过这个东西会上瘾。
成为习惯。
但是到了初中不一样了,这个秘密被人发现之后,池晚被当成了会咬人的怪物。
彼时是何喻州体育天赋大展身手的高光时刻,而池晚将病态当做羞耻藏匿心事。
孩子们之间的玩笑是暂时的,但是却在池晚心里留下不小的阴影。
好在中考成绩出色,在重点高中和曾经学校认识的人脱节,加上心理医疗效果不错,池晚才算是好转起来。
只是高中之后又更加严重。
她不希望周怜也会害怕自己。
池晚在黑暗的楼梯口角落蹲下,蜷缩着身体,嗅着自己的手腕。
上面残余是昨晚涂上的香水气味。
剩的不多了,池晚急需要找替代品。
她嗅觉格外敏感,不同气味带来的心理作用也不相同,这也是口欲期焦虑人格的一种。
只是这一款,足以让她安心。
池晚意识到自己要和周怜保持距离了,对他和自己都好。
这种病态的感情滋生只会越来越严重。
而教室里,独剩下周怜一个人。
他盯着手腕发呆,失落池晚没有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