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在办公室思索良久回了个:几点。
这已经是莫三省除了工作之外,快一年没有回应过严诗叶后的第一条信息。
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但是这两个字意味着她和她的孩子有救了。
严诗叶激动的让她老公扶她起来,让妹妹帮她补了个妆,然后又让他老公拿出她压箱底的披肩。
这条印花披肩是莫三省做生意挣了第一笔钱后送给她的,她珍藏多年,一直舍不得戴。
她将这条丝巾盖在自己的腿上,随后被艰难的抬上轮椅,她老公推着她,带着她公婆,来到了三省大酒店。
他们一家人在酒店整整等了莫三省两个小时,秘书才挽着莫三省的胳膊,从夜色中走入三省大酒店。
当莫三省慢慢悠悠的推开包厢的门,看到这一家破烂发白的穿着打扮,以及严诗叶挣扎着要起来迎接莫三省艰难的样子。
他的心一下子被抽打的疼。
他知道这女人离开自己注定不好过,也做过心理预设,但是真的看到她面如死灰的样子,还是很心疼。
他早就说过严诗叶跟着自己就算没有名分,也比跟着一个祖上三辈在安京啥基业都没有的底层电工强一百倍。
谁叫严诗叶耐不住寂寞,走了这条错路,莫三省嘴上说她活该,心里还是有些悲悯的。
他不动声色的在严诗叶身旁坐定,严诗叶便不顾在场的所有人,激动的抓起莫三省的手,痴痴的望着他。
“莫总,是我对不起你在先,看在孩子的面上,我们不要再冷战了,我总觉得我这次挺不过来了。。。。。。”
“我这次挺不过来了”这句话是莫三省创业初被好友骗的倾家荡产,跟严诗叶两人流落街头。
在最艰难的时候,莫三省站在戴河边对严诗叶说的。
他的原话是:“小叶,我这次挺不过来了,你还年轻,找个好人嫁了,别再跟着我受苦了。”
那时候严诗叶从绝望中将莫三省拖了出来,现在她自己陷入绝境,是最需要莫三省的时候了。
莫三省听到这话,不禁老泪纵横,他轻抚着严诗叶的肚子问:“你现在在哪家医院?”
见莫三省终于肯关心自己了,严诗叶泪眼婆娑的说了个名字都没听过的小破医院。
她脸色都这样了,莫三省一听这哪行啊,立马一个电话将严诗叶转到安京最好的私立妇产医院。
之后几天四五个教授级别的老医生给严诗叶做了全面的会诊,结果发现她的子宫里不止有孩子,还有一个巨大的瘤子。
其实三个月见红的时候去医院检查,严诗叶就知道自己肚子里的瘤子,当时医生建议她先引产,然后切除瘤子。
但是要把这个瘤子切掉,她的子宫就保不住了,这意味着她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她一直渴望做一个母亲,所以她不顾医生的劝告,执意要将孩子生下来,她找了别的医院,一直保胎。
她也知道自己找的这个不入流的医院,根本无法让她顺利生产,但是她老公的家庭又负担不起好医院昂贵的费用。
要想让她们母子都活下来,没有莫三省根本就不行。
不管你信不信,钱有时候就是这么管用。
严诗叶咬牙坚持到临盆前一个多月,才鼓起勇气设了这个宴。
在她最无助最难堪的时候,她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