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舒淳叹了口气,补充道:“医院那边凑不成一队,就本着自愿原则分散加入各个队伍里,所以周医生下午也会出场比赛。”
“周酌风?”
霍影青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
张舒淳点了点头:“是啊,他打的怎么样?”
霍影青想了想自己喝周酌风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迟疑道:“打的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他跳的挺高的。”
这算是什么评价?
张舒淳又催促了几声,霍影青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被张舒淳用身边的东西好好梳洗装扮了一番。
再次走出门时,四周的人各个面露喜色,手里捧着新发的月饼,虽然人手只有一个,但没有一个人嫌弃个少,反而将月饼切成好几十瓣,满眼不舍地吃着。
霍影青再往外走了一些,宿舍楼道里,还有几个一米八几的壮汉捧着月饼,一边吃一边号啕大哭着。
大汉狂哭极有感染力,霍影青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声问:“在这种时候举办思乡的庆祝活动真的合适吗?为什么不等推后一点,直接度国庆还能欢乐一些。”
“中秋要过,国庆也要过,中秋是为了中原传统,国庆是为了华夏骨节,不一样的。”张舒淳同样低声回答:“人嘛,总要借机哭一哭的。”
她说到这里,又好奇地打量着从来都是镇定自若的霍影青,疑惑着:
“说起来,你和周酌风都挺奇怪的,明明年纪都不大,却从来没哭过,就连我,刚进安全区的时候还偷偷抹过眼泪呢。”
霍影青转了转眼眸。
她曾经也是爱哭的,在上一世,末日第一年,每个晚上她都是以泪洗面,直到她发现无人在意她的眼泪,人人只在意她带回来的资源,为了生存她忙个不停,哪有时间悲伤自怜?
“水分太重要了,它可以作为血液从我身体里离开,但不能作为我的眼泪浪费掉。”
霍影青低头,呼吸突然混乱了一瞬。
除了在那个朝拜洞穴里……
那只是生理眼泪罢了。
霍影青很快就为自己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将心情彻底投入这场来之不易的庆祝之中。
上午都是二层内部的联谊,张舒淳在二层的名声不好,她并没有掺合到热闹的场所里,倒是强行将霍影青塞到姜妍染身边,嘱咐后者一定要好好带霍影青认人,才转身离去。
和张舒淳不同,姜妍染几乎是整个二层的社交天花板,她性格泼辣爽朗,又是极好打交道的直肠子,有了她带领,霍影青一下子多了十几个她甚至没记住长什么样的哥哥姐姐,被热情的战士们簇拥着,一向冷静的眼中闪过茫然与无措。
在不远处,张舒淳看着自己一手促成的局面,十分满意地看向身旁的人:“怎么样?不担心她步入我的后尘了吧?”
周酌风趴在窗前,看着被簇拥着的少女,幽幽叹了口气:“我觉得我们两个特别像劳心劳力的老父母。明明一开始我觉得阿瓷才是照顾人的那个。”
“她不把你照顾得很好吗?白白胖胖的。”
张舒淳瞥了他一眼。
“把胖胖去掉,哥可是有腹肌的。”
周酌风看着自己这位荒唐的情敌,露出挑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