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卢俊义不禁听得猛舔嘴皮。
尽管觉得这个二世祖太跳脱脑洞实在太大了,但竟能在嬉笑怒骂间说的丝丝入扣,真正具备了有名声有好处又可操作的节奏。
所以要说卢俊义不心动,那也是假话。
心动是因为,卢俊义毕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
但还是有些迟疑。
迟疑是因为,卢俊义相对是个戾气不重,也重义的人。
如果答应了这吃相难看的二世祖的要求,沿途的各路土匪豪强由玉麒麟负责打,勒索的贪官污吏自是不敢在高家的营生上盘剥了。
但是,这毕竟属于“不义”了。
于是卢俊义皱着眉头道:“此过河撤桥之举……”
高明道:“都尼玛过河了还不拆桥,还等着那些贪官污吏上案啊?”
“你知不知道,我大宋每年有多少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下产出的财富,进了这些奸贼的口袋里?”
“价格这么高昂的战马,到达了各野战部队后。因其价格、产生了阶级的差异,身份的差异。所以稀奇的战马到达部队之后并不是参与训练的军事工具了。”
“成为了军官们的奢侈品,都用作了面子工程,舍不得放到基层训练用?”
“既然这样,这些下不到基层使用并训练的战马,要之何用?不如全步兵算了!”
最后,高明一副魔头姿态的狞笑道:“反正一句话,这笔利润万一我吃不到,那我干脆把天捅个窟窿,大家都没得吃。从此我申请到北方来做官,我天天带队稽查你们这些的狗杂种。省下来的军费用来喂狗,也能养出一亿条疯狗,放它们去辽国传播狂犬病了。妈的好过养你们这些毫无卵用的白眼狼!”
“你!”
卢俊义想不到会有这么疯狂的人,竟一副亡命徒姿态,要大家同归于尽的态势。
但联想到这个二世祖那天外飞魔的事迹,虽然有虚张声势的成分,但为了万全之计,卢俊义真的不得不重新评估:万一这次谈崩了,接下来在大奸臣高太尉的敌对思维下,走私战马这块庞大利益,又会面临什么样的新难题。
可以想见的是,有些新难题的出现,即使梁中书也都未必能摆平。
何况梁中书很在乎名声,只是因为大宋的确稀缺战马,才默认的走私事宜。
但实际上,梁中书并无支持,也无参与。
考虑来考虑去……
但这对卢俊义真的是个不小的难题,可不是女人如衣服、“汝妻吾养之”这么容易决定的事。
正在这时,一个属下帮闲急匆匆的进来,凑着高明耳语了几句。
高明不禁大皱眉头。
卢俊义看出,这纨绔子弟像是有其他事,便拱手道:“衙内所提之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要不给小人一些时候权衡利弊?”
“行!”
高明急匆匆的起身道:“钱的事你慢慢考虑清楚,这是可以商量的,但美女的事不能拖,别老装傻充愣了,既然都休了,还不赶紧的让贾玉红出来跟我走。”
……
出来后,卢俊义的府外、后门处,停了一辆马车。
帘子掀开,露出贾玉红那沉默又憔悴的面容,已完全不同于当时她春风得意,在那翠云楼上如鱼得水的女总裁风姿了。
看起来奸情败露后的这短短时间,患得患失之间,对贾玉红而言该算是度日如年,竟于气质上,也都出现了这么大的改变。
“见过衙内。”
贾氏有点哀怨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