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江绵手中的绣花针扎进了肉里,她只觉得今日心神不宁,像是快有大事发生,她不停吸吮着那不时冒出鲜血的手指,思绪却全然不在这上面。
“怎么了?江绵。”
再晃过神来,陆望舒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她连忙收起了那吸吮的动作,强装镇定的说了声没事,只是今日有点心绪不定,想找个事情分散一下精力。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们现在在西洲,代王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潜入进来的,再说还有贺将军在,我和她一定尽力护你周全,这句话彼时就好像一颗定心丸,让江绵的情绪平稳了下来。
她离开赵琰这么久,以赵琰的性格不会不找她,不是为了她的安危,而是找到之后肯定会狠狠折磨她,她说起赵琰声音逐渐变得有些颤抖,那是从骨子里透露出的一种恐惧。
江绵静默了半晌,说:“赵琰就是一个魔鬼。”
陆望舒眼神中略微有些心疼,随后把她搂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
代王府—
昏暗的柴房中,祁渊挣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转头看了看,后背到小腿的位置早就血肉模糊,一阵钻心的疼痛而来,牙齿间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打颤,他用嘶哑而又虚弱的声音喊道:“我要见太子殿下。”
门外看守的士兵,哐当一声,把门推开,走了进来,看他这一脸惨状,不免有些嫌弃,太子殿下不想见你,别喊了!老实等死吧!
祁渊眼睛已经通红,无数的情绪从心头涌起,恍然大悟、怨恨。。。。。。绝望,他这些年为代王府做了这么多事,现在就好像一条狗,任由他们凌辱,这么腐烂的死去?想到这,他只觉得一腔恨意扑面而来,在心头上汇聚成一场冰冷、窒息的仇怨。
直至那名士兵扬长而去,他就那么冰冷的躺在地上,等着被黑暗吞噬。
。。。。。。
西洲—
贺府。
晚膳过后,江绵起身回房了,陆望舒也正打算起身回朝云轩,刚走到朝云轩门口,就听到外面忽然响起了刀剑的厮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沈妈妈抱着贺宛,慌忙的跑进来报信。
“夫人不好了,外面来了一伙刺客,将军留下的那支队伍正在奋力与贼人抵抗。”
陆望舒瞳孔微颤,此时入府那些刺客定是料定将军没在府中,才敢如此大胆,叫上府里所有女使小厮,手里都拿件趁手的武器,此话一出,她慌忙的像江绵房中跑去,这些刺客定是冲着她和江绵而来,刚到院子门口就听到江绵声嘶力竭的呼救声,走近一看,两个蒙着黑衣的刺客正死死将她围住,正准备下手。
陆望舒来不及反应,就把腰间带着防身的匕首扔了过去,只听见“嗖”的一声,匕首插进了一名刺客的右臂,那人瞬间倒地,捂着手不停的嘶吼,另一个刺客见情势不妙,向她冲了过来,手中的利剑正对着她的胸口,还好从小在祖父身边也跟着学了几招,她侧身一个后翻,将他手中的剑击落在地,可是她一个深闺女子哪是刺客的对手,那人迅速转身,使劲的往她的腹部就是一击,眼看他拿起地上的剑就要朝陆望舒刺了上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清霜拿起一旁的石头砸晕了那名刺客,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那名捂着左臂的刺客,见同伴被杀,慌忙跳出围墙,没了踪影。
“江绵,你没事吧?”
陆望舒急忙上去查看,见她手臂带着血迹,掀开袖子一看,还好只是皮外伤,许是刚刚反抗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这么说陆望舒也心安了,只是刚刚打在腹部那一掌,疼的她额心直冒汗。
“禀告夫人,外面的刺客已经悉数绞杀。”
说话正是一个领头的校尉,名—刘尧,是贺叔齐身边很得力的干将,今日若不是贺叔齐临行前,在府中留下了一支队伍,只怕今夜贺府所有人都会命丧敌手,这些刺客全都蒙着面,还特意选在将军不在的时候偷袭,难道代王的爪牙已经到了西洲?刘尧愤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