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底下哗然一片,纵然人群中有几句窃窃私语,可是却没人敢站出来质疑,要知道赵廉还没继位前就已经当众杀了几位朝廷重臣,这个时候自保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有人敢出声质疑。
“礼毕!”
“众卿家平身吧!”
赵廉身居高位,此时满面红光,嘴角止不住的往后扬,现在已然坐上了他日思夜想的位置,随后让内官传诏,今日特在宫中设宴款待众臣,命所有大臣都参加这个宴会。
摄政殿外—
“江太师,以后还得依靠你老多多提携。”
摄政殿外,几个大臣将江佐宁团团围住,嘴里不停的趋炎奉承着,这江佐宁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谁能想到他已经坐到了高位,却还有一颗辅助新皇的心,这下朔风族可就是除了皇室以外,第一大家族了,这便是江佐宁的目的。
“江太师,改日府中特设薄宴,你老可要赏脸光临呀?”
说话的便是枢密院副使—廖默崇,他原先是王相孺的手下,在副使干了已有十年,还是没得到晋升,这下看到大树,自然而然就想抱紧了。
“廖副使怎么如今也变得世俗了,记得你之前可是不是如此趋炎附势之辈啊?”
江佐宁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在他印象中廖默崇一向不善交际,只因为他背后有青州府这棵大树,平日也是相当孤傲且目中无人,现在看到江家混得风生水起,开始攀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江太师这是哪里的话,我一直很敬仰您,只不过之前都没机会表现。”
廖默崇嘴上恭敬,心里早就炸开了花,青州府安抚使是他父亲,他又是家中嫡子,虽说不如诸州兵力强横,可是手里也握有兵权,何时需要这么卑微过,就连之前的枢密使—王相儒,都得忌惮他几分,心里即使再生气,也得强挤出笑容,来回应江佐宁的一番调侃。
“好了!今日老夫有些累了,其他事往后再说吧!”
他找了个借口将廖默崇打发走,就急匆匆的赶往了贵妃的宫中,刚刚还未出殿,贵妃身边的宫女就急匆匆的前来送信,让江佐宁前往落华殿一叙。
江佐宁已是高龄,本应该到了卸任的年纪,却还迟迟把持着太师之位不放,这狼子野心谁能看不出,他恰恰就是忌惮这个才选择辅佐赵廉上位,一来是壮大江家基业,二来是不甘心就这么告老还乡,现在又得新皇重用,难免不惹人猜疑。
落华殿中—
“父亲,代王殿下现在是想言而无信吗?为什么继位大典上,一句话都没提到我?”
江烟灵神色慌张,要知道现在代王继位,她是先皇的妃子,才三十不到的年纪难道就要守寡吗?想到这她满脸怒气,当初选秀的时候她才十八,在这宫中苦熬了十年,这才等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太上皇年迈体衰,虽然敬着朔风族的面子,应允了她的贵妃之位,可是后宫还是由太后把持,根本没有她说话的位置,再就是皇后之位空缺已久,也不见立后,她之所以答应赵廉给官家下毒,就是想登上皇后的宝座,现在赵廉功成身就,倒把她忘了,心里难免不服。
“难道他们父子俩是打算过河拆桥吗?”
听到这,江佐宁再也忍不住了,转手就打了她一巴掌,要知道给太上皇下毒,是以下犯上,谋逆的死罪,这是要诛九族的。
“好了!冷静一会,代王没说不兑现诺言,只是你身份特殊,你现在还是太上皇的妃子,刚继位的第一天就把你立为皇后,难免落人话柄。”
江烟灵捂着发红的脸,满脸委屈,她这些年为江家做了这么多事,久别重逢,换来的却是一记耳光,小声抽泣道:“我难道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你怎能这般狠心!”
江烟灵这么多年遭受的委屈,就在这一刻都倾泄出来,她本来是江家的大小姐,可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进宫做了太上皇的妃子,偏偏太后还不待见她,在宫中这么些年,也没给官家生下个一儿半女,若是笼络不住赵廉,她这下半生该怎么过,就这么老死在宫中吗?
“你急有何用?现在官家刚继位,已经许诺了江家不少好处,你若这个时候提这件事,依照赵廉的性子,难免会惹他猜疑。”
“你且再等等吧!听我的话,别闹了!”
江佐宁说得轻巧,可是看到江烟灵这副模样他可曾有一丝心疼,要是他有,也不至于害江绵变成这副模样,就算封了世子妃,可是他们心里都懂,赵琰根本不会善待她,只不过给个空头衔,让江家为之所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