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亲生的。”
“我说他们怎么长得有点像。”
杨熙宁听得太入迷,没顾上手上,直接一刀下去。
温长龄傻了。
杨熙宁反应过来,看到镜子里的温长龄,也傻了,尴尬地抓着那一缕刘海,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对不起啊。”
剪太短了,有多短,短得翘起来后都不能自主垂下去了。
温长龄按了一下,下不去。
杨熙宁非常不好意思:“要不……我给你接回去。”
“杨熙宁!”温长龄还没发怒,江兰英先发怒了,提着剪刀冲过来,“你这个天杀的!!!”
杨熙宁一边躲她妈的飞毛腿,一边给温长龄道歉。
事已至此——
“没关系。”温长龄干笑。
江兰英暂且放过逆女,先收拾烂摊子,赔着笑脸:“我给你修一修吧。”
“哦,好。”
但修不好了,只能修得两边一样短,江兰英吹了很久,还用了定型膏,才暂时让左右那两撮刘海垂顺下去。
最后江兰英实在过意不去,没收温长龄的钱,还给了她一堆剪头券和一个火龙果当做补偿。
温长龄按着一出理发店的门就翘起来的短刘海,低着头回家。
“温长龄?”
突然有人叫她,她下意识回头,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僵硬。
那人右边额头上有一道一指长的疤。
温沅去世之后,温长龄在舅姥爷家住过一段时间。曾志利是舅姥爷大儿子的养子,和温长龄同龄。
他们上次见面是在法庭上,曾志利作为被告,温长龄是原告。算算时间,他应该是刚出狱。
曾志利比七年前更加精瘦,脸部的骨骼凹陷明显,他看到温长龄的正脸,先是发笑:“你果然住这儿。”
温长龄转头就跑。
曾志利追上来,拽住她的手:“跑什么呀,这么怕我?”
人远离屎是因为怕吗?是因为脏。
温长龄甩开了曾志利的手,防备地退后。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温长龄,因为额头的疤,他两边眼角不对称:“怎么还戴上眼镜了?”他摩挲着碰过温长龄的手指,表情像在回味,“你还是不戴眼镜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