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谢商第一次问起贺冬洲的感情生活。
贺冬洲没有玩笑,认真回答:“爱。”
“你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谢商在户外,路过的车在鸣笛,夜晚,两个音轨不相融的声音重叠,有种奇异的宿命感,“能为了她背叛至亲吗?”
任何一个人问这样的问题贺冬洲都不会觉得奇怪,但问的人是谢商。贺冬洲从来不认为谢商会真正爱上一个人。哪怕谷易欢天天嚷着谢商谈恋爱了,贺冬洲也始终觉得,谢商没有凡心。
现在,贺冬洲改变了看法。
他回答:“能为她死。”
谢商骂:“疯子。”
这个世界疯了。
谢商挂断电话,点燃了第二根烟。
他不会到这种地步,那个人是温小姐,他不会。
谢商在玉帘苑住了两天。
贺冬洲本来就住这边,在谢商楼下。谷开云过来给谢商送安神的药,谷易欢也非跟着来。谷易欢话是真的多。
最近又有“经纪公司”联系他,他觉得靠谱,不过还是想谢商帮他把把关,他分析了一大堆。
“四哥,你觉得呢?”
谢商在沙发的另一头,抬起眼皮:“什么?”
他精神不太好,倦意很浓。
“你有没有在听啊?”
“没有。”
“……”
谷易欢想再重申一遍,谢商已经垂下了眼,睫毛懒懒地耷着。
贺冬洲在煮咖啡,谷易欢过去。
“你有没有觉得四哥这两天情绪有点,”谷易欢低声,“不稳定。”好像对什么都很烦躁,对什么都提不起劲。
昨天谷易欢跟谢商打游戏,谢商把他炸死了。
贺冬洲往客厅那边看了一眼,只说:“别惹他。”
谷易欢看向窗外,也没打雷下雨啊。
谢商起身:“我去睡会儿。”
谷开云叮嘱了句:“别吃药了,你这两天过量了。”他前天给谢商的安眠药,刚刚过去看,少了很多。
谢商嗯了声,去了卧室。
他把窗帘全部拉上,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他站着看了会儿,才拿起来。房间里不透光,手机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四周却黑漆漆,明暗对比之下,铺着光的轮廓像黑白胶片里的影像。
温长龄:【你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吗?】
温长龄:【朱婆婆晚上要做板栗烧鸡,问你回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