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朝窗外望去,正巧瞥见一辆黑色轿车悄然驶入视线,在大巴旁边停定。
车门打开,是小廖,他小心地搀扶着一个人下了车,那人正是迟迟未到的裴语迟。只见他步履蹒跚,脸色苍白,显然还未从胃痛的困扰中恢复过来。
原来,他们这是刚从医院返回,昨晚殊殊离开后,他被紧急送医治疗,在医院待了一整夜,现在迅速归队与众人一同出发。
下车之际,韩方代表纷纷上前交谈,虽然话语内容不明,但从他们深深的鞠躬中,透露出歉意的信号,而裴语迟则以拥抱回应,示意他们不必过于介怀。
最后,他步入车厢,在助理王英俊陪伴下坐在了殊殊旁边的位置。甫一落座,车内便因他昨晚的“英勇战绩”掀起一阵打趣声浪。
领队考虑到裴语迟和殊殊的身体状况,特意为他们预订了公务舱座位,并且贴心地安排两人相邻而坐。
小廖忙而不乱地为裴语迟服药,取来毛毯盖在他身上,调暗阅读灯,一切妥善安顿好后,又嘱咐殊殊如有不适及时通知他过来。殊殊点头应允,眼神坚定而柔和,显然,小廖并不知情,殊殊与裴语迟之间曾有过一段微妙的交集。
当小廖离开的那一刻,他开始闭目休息,无论是飞行中的酒水发放还是餐点派送,他始终未曾醒来。
从起飞到降落,他都一直在安静地休息。
中途,小廖过来探视了一次,与殊殊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双手合十以歉意的姿态示意——原来裴语迟的头部早已不自主地歪倒在了殊殊的肩膀上。
殊殊不得不将肩背挺得笔直,以承受他头部的高度。自飞机起飞后的二十分钟,他的头便偏向一侧,睡得深沉。从那时起,殊殊未曾上过洗手间,未进食,也不敢入睡,仅在途中喝了一次自己保温杯里的水。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那种绵长而静谧的感觉让人心安。
在静谧的机舱内,殊殊用手机编辑好了一条待飞机抵达后再发送的信息:
“裴老师,如果那个动作让您产生了误会,那么就请让这误会成为秘密吧。我明白自己并没有资格表达更多,然而此刻,我还是想对您说一声:‘谢谢!’”
……
“裴老师!裴老师……醒醒!我们到了。”小廖终于唤醒了他。
裴语迟从依偎在殊殊肩膀上的姿势缓缓坐直,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睡姿可能有些不妥,也不确定自己这样睡了多久。他低下头,似乎在整理思绪,也许还带着些许尴尬和歉意。小廖不停地向殊殊道歉。
“真不好意思,殊殊老师,他之前吃了药,可能药效太强了。真的很抱歉……”
殊殊轻笑着摇摇头,努力站起身来,身体却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略显僵硬,一个趔趄之际,被裴语迟下意识地扶住。“真的没关系,你们别太在意。”她勉强调整好步伐,准备离开。
“那我们……再见!”裴语迟转过头,略显尴尬地说了一句。殊殊注意到,他并没有直接看向她的眼睛。随后,裴语迟在小廖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座位。
殊殊在廊桥上等待自己的助理,一起向机场出口行进。不远处,裴语迟一行人缓慢前行,显然他的步伐确实不快,周围的人都在小心照顾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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