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解释的,我没有不相信。”
他只是想着,或许他走之前,应该去祭拜一下时总的弟弟,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给他们带来不方便。
总之,这是一个姐弟情深,发家致富后的姐姐因为太过于想念弟弟,所以误把助理当成了弟弟替身,拼命对助理好的故事。
“我知道你这个年纪有你的傲气和尊严,但你能不能站在舒舒的立场,尝试着理解她、开导她,并且化解她的执念。你能不能重新斟酌一下你的决定?”
时文奎笑眯眯地:“你不喜欢的相处模式,你就告诉她,她并非是那种心眼儿很小的人,她会改正的。”
“也许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正确的决定并不是你所认为的果断放弃,而在于沟通,在关系双方敞开心扉交流的前提下做出的选择。”
无论是什么样的关系双方。
相处本来就是磨合和迁就。
“你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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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欥刚离开,时文奎就给高博打过去了电话,言简意赅地告诉高博,徐助理答应会慎重考虑一下,再决定自己的去留。
“您用了什么样的方式?”高博就多问了一句。
时文奎说,徐助理进他办公室之前,他刚给微信朋友圈一条献爱心的众筹链接捐过款,就利用那链接里的苦命人的遭遇稍稍改编了一下。
也算是买了改编版权吧。
高博沉默了一会儿:“他信了?”
“差点没信。”时文奎:“但善良的孩子还是挺好骗的。”
高博忍了忍,没忍住:“您可真不靠谱。”
“我怎么不靠谱了?”时文奎有些不高兴了:“我这是善意的谎言。你靠谱,你怎么自己不想办法把他留下来?你要有这个本事,你还会来求我?”
高博纠正:“……我不是求。”
“但凡他去翻翻您的发家致富史……”高博想了下:“以后事情暴露,您不会把责任都推给我吧?”
“肯定推给你啊。你不背锅,难道让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人家遭小徐助理怨恨吗?”
高博:“……”
“再说了,你难道要让我告诉他,时舒的父母、外婆都已经去世了?就连他们在世时,她养的那条大狗也熬不过年迈,离她而去了吗?”
“你难道要让我告诉他,时舒的父亲也是孤儿,所以她也没有爷爷奶奶,叔叔伯伯,茫茫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半截入土的老人家和她相依为命,守着这空荡荡的庞大家业吗?”
“我难道要告诉他,时舒送给他的这些,在我们眼里,就等值于请他吃了顿简餐么?”
哪件事不比在她身上编故事残忍?
“让我背锅就让我背锅。”高博:“您跟我打什么感情牌?”
“你难道不吃我这一套吗?”
高博:“……”
时文奎喝了口徐欥临出办公室前应他要求制作的一杯手磨咖啡,他这杯手冲咖啡比上回那次机器磨的粉质更细腻,油脂更丰富,口感也更醇香。
小徐助理可是个宝藏男孩,他要是走了,他还真有点儿会想念他的手艺。
当然,这都是虚空的妄。
他敛起神色,短暂地陷入痛苦之中。
徐助理是时舒这么些年来,唯一一个她想要留在身边,照顾的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