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身体状况比起来,王家的热闹显然是最重要的。
但曾经,他亲口应承了要好好活着,如今也不能贸然反悔,只能蹙着眉头沉吟。
恰好温知允与长宴手牵手走过来。
王扶风眼前一亮,笑盈盈地指着温小四,“我相信温大夫的医术。”
温知允不敢置信,“我比吴大夫差远了,怎么可能……我不行的。”
“不,你可以。”王扶风一脸认真,“你跟吴大夫都很优秀,吴大夫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
卑微者,无心话,壮人生。
温知允第一次被外人肯定,心下酸涩的同时,也逐渐生出勇气与自信。
“既然这样,那我们出发吧!”
随着姜笙快乐地童言童语,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离去。
他们来时胸怀忐忑,离时雄心壮志。
路过斜阳县城门时,边文轩依旧站在那欢送,一如迎接时的样子。
“许师爷,你以后可不能忘了我。”他一边喊,一边用力挥手。
许默无奈低头笑了。
温知允艳羡地看着,正打算放下车帘,无意中瞧见人群中似乎有吴大夫的身影。
可再定睛一看,又没了。
与此同时。
府城王家。
这阵子王玉瑶总觉得母亲有些不对劲,行踪诡异,面带羞红,说起话来也比平时温柔很多。
尤其是晚上,只要是去找她,必定会被撵出来。
王玉瑶不小了,已有订婚夫婿不说,过了年也要十三岁了。
在这个十五岁就能结婚生子的王朝,俨然是个大姑娘。
她能感觉到,母亲有秘密在瞒着自己,而且是那种很大很大,会伤害到她们母女情分的秘密。
如果是在平时,王玉瑶不会选择去寻找,为母亲保留所有颜面。
但现在不行,王家大房和三房正夺权,已经狠心到连小辈的名声都不顾了,若是留这样一个大破绽,只会像二房一样狼狈退场。
为了王家大房,为了母女的未来,王玉瑶狠心埋伏了母亲,并打通层层关卡,终于在一个晚上,踹开了母亲的房门。
意料之内,红浪翻滚,满地狼藉。
意料之外,不是什么年轻倌儿,而是一位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子。
“阿娘。”王玉瑶满脸疲惫,“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大夫人收拢身上的被子,强撑着威严,“你父丧命近四年,我又为何要一直为他守身如玉,做那寡妇?”
王玉瑶一怔,还没来得及反驳,身后突然传来了击掌声。
以及王三爷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大嫂如此努力争夺王家权柄,真当你是为了大哥呢,没想到是为了外头的腌臜货,可真是让人开眼啊。”
完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王玉瑶身子一软,跪在地上,内心满是悲苦与后悔。
王夫人更是颤巍巍地指着王三爷,两眼一翻,撅了过去。
王家大房倒了。Μ。
王家三爷回看众人,语气中带着桀骜与自负,“如今王家子嗣中,唯我儿皓然堪用,这王家族长的位置落在他头上,可是不亏?”
其他人诺诺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