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自有办法。”
话说到这个份上,敬德璧也就不再多说了。
将扎在镇国侯手臂上的银针除去后,敬德璧又开了几副药,随后便在镇国侯的亲自护送下,离开了镇国侯的住处。
陆闲袇望着正从不远处往回走的宽衣男子,目光略微复杂。
要说大乾最让人钦佩的人,莫过于镇国侯,即便陆闲袇并不是大乾人,也早就听过镇国侯的美名。
只见男子身披墨发,从月光下缓缓走来,或许是心有所感,镇国侯闭上了眼睛。
“你是过来送信的?出来吧。”
陆闲袇:“……”
陆闲袇轻抿下唇,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玄都里都是什么人精?一个个都那么吓人。
但既已被发现,陆闲袇也没有再藏下去的必要了。
虽然对于刺客而言,这样挺失败的,但陆闲袇面对的人可是大乾“战神”,输给这样的人,陆闲袇不冤。
月光下,陆闲袇从屋顶上缓缓起身,晚风将他的发丝吹起,遮挡住了昳丽的五官。
镇国侯望着陆闲袇,问:“今天怎么不是夜首领?”
陆闲袇内心暗骂,感情这太子是经常与镇国侯往来书信,为什么让他送信时就搞得那么严肃?
要不是镇国侯态度温和,陆闲袇都要以为他是来下战书的了。
“我是执行命令的人,无权过问殿下的想法。”
说出这话,陆闲袇都觉得晦气,但面对镇国侯,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地好。
“这样……”
镇国侯垂眸,随后大步走进书房,“进来吧。”
闻言,陆闲袇犹豫了几秒,但在想到他现在顶着司马稷誉暗卫的身份,镇国侯不会对他怎么样,于是便跟了上去。
待镇国侯在案几后坐下,陆闲袇才将那封密印文书送上。
镇国侯接过文书,当着陆闲袇的面直接拆开,一点都没有避讳。
陆闲袇站在这里,觉得有些不自在。
镇国侯的目光在文书上来回扫了几眼,随后抬眸,淡淡道:“你很好奇?”
陆闲袇回得果断:“没有。”
虽然他真的很好奇。
镇国侯看着陆闲袇,眼底浮现出一抹淡笑,但他没有和陆闲袇提及文书里的内容。
“辛苦你了。”
“谢国公关心。”
陆闲袇微微欠身,随后便在镇国侯暗如深潭的漆黑目光下,离开了这里。
陆闲袇的神经全程紧绷,直到那道黏在他后脑勺上的实现彻底消失时,他才换换舒了口气。
陆闲袇捏了把汗,发现自己的后背竟然被盯出了一身薄薄的冷汗,天知道,送一封信也能让人那么心累。
安永侯府,他进去了,没出来,镇国侯府,他进去了也出来了,但在两者之间,他依旧更不愿去镇国侯府。
虽然镇国侯府没有森严的守卫与复杂的机关陷阱,但镇国侯府有镇国侯。
只要镇国侯站在那里,就足以震慑整座侯府。
可惜的是,陆闲袇依旧不知道司马稷誉派他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从镇国侯的口中得知,平日里负责送信的人,一直都是夜麓禅。
能让夜麓禅亲手操办的事,必然都是极其重要的事,这一次突然交给新来的陆闲袇,这其中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