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在这段时间里,时望轩不仅被师尊冷落,还被折云峰上所有弟子冷眼相对,莫名的受到了孤立,以至于现在他在折云峰上的日子并不比以前在贫民窟的日子好到哪儿去。
“行了,没那个本事就别肖想那个命。”弟子半是嘲讽半是提醒道,“没有修为,没有靠山,没有能耐,你就活该受气。”
“赶紧的,受罚去,耽误了事情还得赖到我们头上。”
两个弟子说着,自顾自的转头朝明律堂里走去,但两人走了几步,没听见身后又跟上来的脚步声,这才恍然发觉身后人根本就没跟上来。
弟子心里咦了一声,回头看去,入眼便是时望轩低着头抿着嘴、双拳攥得骨节发白的模样。
不服气,
他很不服气。
凭什么?
凭什么没有实力就要任人作贱欺辱,还要咬着牙忍受。
时望轩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是这样说的。
然后遭到了两个弟子的不屑一顾:“凭什么?就凭你是个废物。”
“不仅是个废物,还是挽酝长老破例收为的嫡传二弟子,要跟玉书师兄平起平坐、称兄道弟的那种。”
“玉书师兄天人之姿、高岭之花,你也配跟他站在一起?”
弟子语气愈发不善,连带着眼神也愈加轻蔑。
“你跟玉书师兄两相对比,一个阴沟烂淤泥,一个皎皎人间月。”
“废物,赶紧滚进来受罚!”弟子懒得再跟时望轩这个拎不清的玩意儿废话,直接上手将其强硬押进了明律堂。
时望轩再倔强、再不肯,自己普通人跟两个炼气弟子的差距摆在那里,只能被人强迫去受罚。
他被迫跪在地上,板子一下下使劲打在自己后背,仅仅五十板,时望轩背后的衣服就被血渍染红一大片,但这个犟骨头硬是一句痛呼呻吟都没发出声,都咬碎了咽在了肚子里。
到最后时望轩受不住倒在地上,意识模糊之际,他麻木的身心几乎感受不到疼痛,心里却有一道铭心刻骨的声音:
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他比不上萧玉书!
这些天,这些时日,每每他耳边听到的,都是旁人拿萧玉书跟自己做的比较。
那些人把萧玉书捧得越高,就把时望轩踩的越低、越狠。
为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
要被迫和萧玉书那样的天才做如此之比较,
萧玉书很厉害时望轩从拜入折云峰上的时候就知道,
可在日日夜夜的嘲讽贬低跟比较之中,
什么人心里能不生出别样的怨念呢?
想起站在剑上萧玉书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嫌恶之意,时望轩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怒意。
“萧玉书……”
时望轩昏厥前,嘴角溢出这样切齿破碎的声音。